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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想当副班长?”
方淮兴奋的样子,和郝成斌这两天的初印象有些不符。
方淮早已准备好措辞。
“班长…我爸嘱咐我,当兵就要勇于承担责任,我觉得我有这个能力,也想让我家里知道我的进步。”
“嗯。”郝成斌点点头:“你理解没错,这是责任,在部队,副班长是有专门的职责要求的,不过想进步,就要有足够的实力,除了内务,搞好训练,也是重中之重,你现在…体能上还欠缺一些,努把力。”
“报告班长,我懂了!”
郝成斌满意地背着手进了连部。
他觉得这是对方淮的激励,参谋长已经做出了激励,那他就要让方淮拿到优秀士兵,否则不仅说明方淮是个孬兵,更说明他是个孬班长。
20个单杠一练习,学好摆浪…加强一下臂力和腰力训练,问题也不大。
……
腰力和臂力,方淮已经摆烂。
他要加强的,是握力。
单杠有了腰力和臂力,还得握得住杠,还有克服摩擦带来的疼痛。
最简单的,就是拿个背包绳把手捆在单杠上吊一段时间,那酸爽,谁试谁知道,不拉手腕疼,拉了手掌疼,10分钟就能脱下一层厚厚的手皮。
单杠吊杠久了,手掌不断破了又长,形成一层厚厚的老茧,自然就不疼了,握力也起来了。
没那个条件,就只能空握,这是最简单,也是最考验耐心的锻炼,方淮决定磨练心志从这里开始。
热情大概持续了20分钟。
手掌不断空握到集合,下楼搬东西,方淮就忘记了这件事。
只能说烂有烂的道理。
…
一群人哼哧哼哧把被装和马扎从楼下搬到各连连部,立马准备回班等着发物资。
折叠马扎,袜子,衬衣,常服,还有一条制式内裤。
以前搁家里看都不带看一眼的东西,此时竟然成了能让大家兴奋讨论好一会的稀罕物件。
“我听人家说,部队里发的袜子,质量特别好,而且特别保暖!”
“对,内裤都穿不烂!随便怎么挠,都不起球!”
“开玩笑,部队的东西那是军用物资!刚才我看了,那个小马扎,除了能坐,还能翻起来当桌子!牛B得很!”
“居~嘘!居~嘘!”
哨子响了。
九班的兄弟们摩拳擦掌。
“七连,着迷彩服,帽子,扎迷彩腰带,楼下集合!训练!”
“歪日…东西都没发,先搞训练?”
“妈哟,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我擦,我腰带呢?”
“床上,被子前面!刚才统一放的,就忘了?瓜皮!”
走廊上同样一片传统感叹词,直到王剑出现在走廊,骂声寂灭。
“搞快点,搞快点!开训典礼!各班班长,迅速整队!”
姜鹏一看郝班长没在,一马当先,冲到走廊上,对着班里呼唤。
“九班,集合集合!”
方淮扎着腰带走出,理了理帽子,自行站到了自己的倒数第二位。
人部在走廊列成长队,姜鹏站到队列最前方,也不知道咋整队,但脸上是兴奋。
“向我…集中!”
姜鹏手伸在第一名的孙连海脑袋顶上,顿时引起了不满,手被孙连海拍开。
郝成斌打着电话从连部走出,正看到姜鹏,压住手机听筒,抬腿一脚踢到姜鹏屁股上,皱眉道:“你是第几个?”
“报告班长!第五名!”
“那站这里干什么?滚回去!”
众人哄笑。
郝成斌拿起电话,对着孙连海昂头:“齐步,走!”
…
“郝班长!”
“班长!”
一路下去,很多士官都在跟郝成斌主动打招呼,郝成斌则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抬手回应,看在九班的新兵眼里,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班长在带训老兵里的地位,觉得格外的与有荣焉。
“…行了,我们这里要开会了,那套液压破拆工具组你最好不要先加油,上油保养的事,你别看手册瞎搞,叫一中队的装备技师来!”
“嗯,挂了。”
郝成斌挂了电话,转头大喝。
“下楼梯排好队!今天有总队领导要来,一会不要交头接耳!出什么问题,这个周末就不用洗澡了!加训!”
整个楼道里的新兵一下安静了。
方淮内心却毫无波澜。
洗澡…还不如不洗呢。
我宁愿加训!
……
训练场。
《欢迎进行曲》持续播放,九个连队方阵整齐排列。
操场的主席台上,三个阶梯,摆放了三排座位,背后的幕布上写着“2007新训团新兵开训仪式”,旁边是警徽中画着消防梯,消防斧,水枪枪头交叉的“中国消防”标志交相辉映。
一列轿车行至训练场门口停下,门口的一堆干部立即簇拥上前。
“总队领导来了!”人群中有人惊叹。
一群戴着大檐帽,身着常服的中年干部在训练场外下车,前呼后拥,煞是威风。
“卧槽,以后我也要当军官!当将军!”
“你特么做梦都不会做!知道将军的军衔长什么样吗?今天来的总队领导都没有将军!”
“你们看,那些人年纪都挺大的!”
“年纪大有什么了不起的?过30年,你年纪也大!”
“你懂个屁,在部队,年纪越大的,级别越高!你要是看到头发都白了还在部队的,肯定是大领导!”
方淮不由得笑了笑。
这话倒不算错。
部队各个级别的服役最高年限都是有规定的,上校正团职一般45岁左右没提到副师,就差不多得打转业申请了,50岁以上还在部队的,至少得是大校副师,那就可以干到55岁退休了。
要是60岁以上延迟退休还在部队的,至少得是个将军。
当兵的也一样,士官要是能转到第七期,一级军士长,那就是副师级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