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坚定的回答来自于刚刚前率部抵达柏林的伦特.史蒂芬伯格,这位功勋卓著、英气十足的空军上校带来了他最精锐和可靠的两个空降营,加上一整套无线电设备和最新的空军通讯密码,罗根更是自感如虎添翼!
史蒂芬伯格带着指令离开了,弗里克默默地在旁边坐着,喝了一杯咖啡,这才朝罗根竖起了大拇指:“这真是一布绝妙的好棋啊!元帅,您果然是战场上的高手!”
对于这样的恭维,罗根完全无动于衷,他站在从前阿道夫.希特勒喜欢站的位置,目不转睛地盯着大约有十多米宽、七八米高的特制作战指示板。只要参谋们及时将最新的信息标注上去,整个战场的局势一目了然――如此条件在这个时代堪称理想,但即便拥有这一切,被许多人推崇为军事天才的独裁者仍然犯下了不少主观错误,而且相当一部分是极其致命的!
见罗根并没有理会自己,弗里克进一步问说:“元帅,您已经想好怎么抓住赫斯和凯特尔了吗?我在想,凯特尔毕竟是陆军元帅,又当过最高统帅部参谋长,士兵们就算可以逮捕赫斯,对于凯特尔也会有所顾忌吧?”
“伞兵可不归陆军管!”罗根冷冷地回答道,过了一会儿,他看看表,“好了,我们也差不多该离开这里了!”
离开之前,罗根环视四周,这帝国总理府是在建筑天才施佩尔的统筹下建立起来的,设计、施工都达到了超一流的水准,每一个细节的处理都是无可挑剔的,而它所象征的至高无上的权力,更是无数人为之痴迷甚至癫狂的。要做到“离开”和“放下”,需要的不仅仅是对形势的冷静判断,更是成大事者的巨大魄力!
就在罗根一行人乘车离开帝国总理府向南行进时,一支奇怪的船队正自西向东驶过位于柏林北部的施普雷河。它们中有丑陋呆板的驳船,有整洁优雅的游艇,有周身乌黑的煤船,还有一些用途并不十分明显的小型船只。它们中有的使用内燃机动力,清脆的突突声惊扰了河岸的宁静,有的还在使用内燃机,从烟囱中喷出的浓黑烟尘污染了幽美的环境。对于它们的出现,河桥上的士兵们满怀好奇,毕竟它们中的绝大部分船舱和甲板都是空空如也的。不过,若是人们研究一下中东欧的河网,便会发现施普雷河向东可通至奥得河。现如今,奥得河上的公路和铁路桥梁已经基本瘫痪,唯有船只能够直接将货物运达东岸,再在那里转换汽车或是火车运往前线。
“注意!注意!各连做好战斗准备,子弹上膛!听命令射击!”
一个嘹亮且略显尖锐的声音在大桥上回荡,刚刚还在向桥下张望的士兵们赶忙回到各自的战斗位置上。这施普雷河的柏林段目前共有十座大桥,其中一座是铁路桥。从地理上讲,这些大桥是自北进入柏林城区的必经之路,称得上是柏林城的北大门。自从进入1941年以来,由于局势的动荡,这些大桥已经不止一次成为重兵把守的封锁线,现如今,头戴伞兵盔的士兵们在桥头架起了机枪和无后坐力炮,几辆装备机关炮的轮式装甲车停在桥坡上,用枪口审视着延伸向远方的道路。
当最后一名士兵回到自己的位置,脚步声便被沉重的喘息声所取代,视线中有几个黑点正在空中盘旋,一样的涂装,一样的机型,人们根本无法凭借肉眼判断它们属于哪一方,而且它们只是相互追逐、驱逐,根本没有动武的迹象。
城外道路上扬起的尘烟滚滚而来,渐渐的,眼前出现了一些熟悉的车辆――鸽子灰在战争初期属于德国陆军的标准涂装,直到1941年夏天,考虑到波兰战场的环境,德军才开始大规模使用新的灰绿迷彩系列,而到了秋天,精锐的装甲部队越过了旧日的边界进入苏俄国境,丰收的黄色便作为新的迷彩元素加入进来。直至今日,仍然使用鸽子灰涂装的除了长期驻扎本土和西欧的部队之外,就是属于二线训练部队的装备。
远远看去,数十辆战车形成的行军纵队颇有气势,但这支部队的成分早已被侦察机飞行员观察到并通过无线电报告给了上级,若是硬对硬地打一场,以伞兵为主、陆军为辅的守桥部队仍是占有优势的,可当对方还没有进入火炮射程的时候,负责传令的军官们出现了:“注意了,编号为单数的排立即撤出阵地!前往后面的路口乘车!”
虽然不明所以,但接到上级的明确指令,守卫大桥的官兵毫不犹豫地行动起来。只见士兵们以排为单位迅速穿过返回到南岸,一部分装甲车也加入了撤退的行列。结果就一会儿的功夫,桥北的人数就少了一半。
咚!咚!
突如其来的炮火瞬间让无数颗心脏沉入了冰谷:熬过了苏军大规模轰炸的柏林城,难道要在内战的烽烟中沦为废墟吗?
尽管进攻者的炮火有些漫无目的,但接二连三的射击还是“吓”住了固守桥梁的守军,士兵们还在射程之外就忙不迭地开火了――机枪和步枪的射击更是漫无目的,令人苦笑不得的是,受到枪声的“强力阻挠”,进攻者的队列在射程之外徘徊了好一阵子才又恢复了攻势,而当落在河面的炮弹逐渐靠近大桥时,进攻者意外发现那些伞兵正仓皇撤离桥头堡,在这一局面的鼓舞下,他们终于放开了步子加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