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一群老男人

散会之后，小胡子元首自然是第一个背着手走出大门的，凯特尔紧随其后，最高统帅部的一群参谋们前簇后拥，大会议室里顿时空了将近一半！

三位总司令并没有立即离开，凯塞林和雷德尔在沙盘旁小声交流着什么，勃劳希奇与手下一干名将――冯.龙德施泰特、冯.勒布、冯.克卢格、冯.维茨勒本、冯.赖瑙歇、冯.博克、威廉.李斯特等人聚在一群。细看之下，却又是在三三两两地各自讨论。

这，虽然是没有预先安排的队列，却也部分反映出德国军事机器的上层格局。在最为传统的陆军中，贵族尤其是军事世家出身的将领更容易获得晋升，而且50岁之前不太可能爬升到上将军衔。反观海军和空军，由于一战之后受到的制裁最大，重生之后也显得更为年轻和富有活力！

虽然“人生地不熟”，但与高层将帅们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何其难得，罗根此时离开显然是非常不明智的。既然穿着空军制服，他慢慢吞吞地朝空军参谋长汉斯.耶舒恩内克挪了过去，在这将星璀璨的会议室里，41岁的“年轻”将领恐怕是与罗根年龄最为接近的一个，而且，没有任何家族背景的耶舒恩内克在后期的晋升速度比罗根还要耀眼――1939年2月担任空军参谋长之前还只是空军上校，此后短短一年零六个月，他竟一路飙升，先升任少将，后跳过了空军中将成为航空兵将军（兵种将军，也称二级上将，位列中将之上、一级上将之下）！

原本正在和空军第3航空队指挥官、空军元帅施佩勒说话的耶舒恩内克，大概用眼角余光瞟见有个家伙向自己移来，便很是警惕地转过头，意识到来者的身份之后，他笑道：“欢迎加入我们，罗根上校！”

罗根这时候全然没有意识到“加入我们”的真正含义，他略显尴尬地和两位空军高层打了招呼，目光扫过耶舒恩内克的额头，在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上停留了一秒。它，正是路边炸弹事件留下的――由于耶舒恩内克的座车在戈胖子后面，爆炸的冲击要稍小一些，这位参谋长当场被送往医院急救，所幸伤势不重，一个星期就出了院。

“如今真是后生可畏！”身宽体胖的施佩勒，脸上挂着让罗根捉摸不透内容的笑意，是赞扬呢，还是担心前浪会死在沙滩上？

耶舒恩内克笑着应和道：“罗根上校本就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要是能多一些这样的人才，帝国可以轻易击败任何对手！”

两个人的笑，让罗根觉得很不自在，要说问候对方家人吧，德国人似乎不太待见；询问事业情况吧，难不成要问空军参谋长最近的战机生产情况好不好？

想来想去，罗根挑了个自认为无关痛痒的话题：“我们的帝国元帅的情况怎么样了？”

“嗯，虽然还不能说话，但已经可以用手写字了。听格尔莱特博士说，顶多再有一个星期，帝国元帅就能坐着轮椅散步了！”

耶舒恩内克漫不经心的一语，却让罗根着实吃了一惊：那人品巨差的家伙非但没挂，反而醒过来了？

苍天无眼……

“哼，希姆莱那家伙，搞了这么久都没查到真正的凶手，说不定他的秘密警官跟这事也有关系！”施佩勒很是不屑地说。

“咳咳！”空军参谋长假意咳嗽，顺势警惕地看看周围，这“养鸡场主”手握党卫队和庞大的秘密警官，在德国几乎无孔不入，他虽然不太敢插手国防军的事情，也不会在没有得到元首授意的情况下碰一位德高望重的空军元帅，但其心狠手辣的手段还是令人闻之胆寒。

这时候，一旁故意跟着施佩勒作义愤填膺状的罗根，心里却忐忑得很：要是戈胖子真的复原了，恐怕头一件事就是把路边炸弹事件的幕后指使者找出来，自己的手法固然隐秘，可仍然有两个关键的知情者――绮莉和托比亚斯。自己倒不担心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主动出卖自己，可万一戈林的人或是希姆莱的秘密警官顺着一些并没有完全断绝的线索找到其中一个，那严刑拷打可不是一般人撑得住的！

灭口？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立即被罗根自己推翻了：这样不但残忍，而且搞不好反而会露出马脚。

再次行刺？

也不行，经过了路边炸弹事件，戈胖子的戒备肯定会成倍提高，说不定还设好了陷阱等着行刺者再次出现。

难道就只能这样坐以待毙么？

“上校！上校？”耶舒恩内克的声音让罗根游离于天外的魂魄瞬间回归本体。

“呃，抱歉，您刚刚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