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教授,你快看,这是不是血翼飞蝗?”
彭德麟扶助眼睛仔细观察了良久,然后确定道,“没错,这就是血翼飞蝗,它们的体形远远大过平常的蝗虫,而且它们的习性非常怪异,会隐藏在黑暗的山洞里,每到夜里集体行动,专门扑杀大型牲畜。有时也会攻击人类。”
它们一只只地抱在一起,可以说每一寸山壁上至少挤满了十来只这种飞蝗,而且它们的眼色也不是黄色或者绿色,而是可怕的黑色,看得人头皮发麻。
血翼飞蝗非常怪异,后肢特别发达,所有的飞蝗的后肢部被后面的飞蝗抱紧,它们的触须也格外的长,能够轻易地捕捉到空气中的变化。
“我在川大的生物实验室里见过这种血翼飞蝗,它们生性嗜血,穷凶极恶。”彭德麟说道。
“最早的时候它们居住在北方草原地带的地下洞窟中,夜间出没扑食牛羊等牲畜。后来,随着寒带北移,这些东西越来越往南方迁徙。到后来,人类还曾利用过这东西,变成恐怖的杀人武器。”
“看来这些血翼飞蝗是被这些彝族先民用来保护自己的老巢的。”我说道。
可能是我们的动静引起了血翼飞蝗的警觉,有几只血翼飞蝗已经率先从石壁上飞了下来,彭德麟刚想逃走,没想到脚一软就摔了一跤,地上是血翼飞蝗的粪便和动物残骸,腥臭扑鼻,又粘又滑。
成千上万只血翼飞蝗如狂风般急略而来,这种可怕的古老生物密集地飞行,而且相互之间配合默契,算得上军纪严明,行动时如同一团黑云,一下子从头顶飞过。
血翼飞蝗嗖嗖嗖地从身上掠过,我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上的衣服就被它们迅猛地咬破,留下一条一条的口子,好在它们没有往皮肉里面钻,否则后果更加危险。
它们数量之多,已经无法想象,我不敢睁眼,只好用手护住脸,然后脱险衣服凭空乱打,驱赶那些扑来的血翼飞蝗,两条腿拼命地跑。
也不知过了多久,洞中渐渐安静了下来,想是那些血翼飞蝗已经过去,我试探着从衣服下伸出脑袋,用手电照了照周围,刚要出声询问:“彭教授,您怎么样?”
忽然眼前一黑,一只巨大的血翼飞蝗悄无声息地朝头顶扑来,足足有一个手掌那么大,它可能隐藏在石洞的最深处,双翅一展,一口咬来。
它距离我近在咫尺,能看得清清楚楚,我心知难以抵挡,眼看就要被血翼飞蝗咬到,情急之下我抡起手电砸了过去,那血翼飞蝗落在地上扑棱了几下,当即死了。
我衣服被咬破了几个口子,还好不严重。我长吁了一口气,看看四周,除了那只掉在地上的血翼飞蝗,再没有其余东西,刚要放松警惕,“彭教授,彭教授?”
没想到,我喊了几声彭德麟,洞内空空荡荡,除了自己的回音,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
“彭教授?”我立刻警觉起来,心想,“别他妈,这里面还有其他东西?”
“啊,哎哎,嘿嘿嘿嘿……”突然,我听到洞内深处传来一串奇怪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是人的声音,“彭教授?”
我试着走近喊了一声,紧接着彭德麟的声音变得非常尖锐刺耳,洞内本就狭窄,更显得他的声音凄厉异常。哪知彭德麟忽然从黑暗中窜出来,伸出手臂,夺过我搭在肩上的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张口便咬。
那衣服虽然被血翼飞蝗咬得褴褛不堪,但是好歹也算是质量上乘,任他咬都是咬不动,彭德麟却不管不顾,像疯狗一样,一个劲地把衣服塞进嘴里狂嚼不止。
“尼玛,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突然变得跟条疯狗一样!?”我猝不及防,当时就愣住了,我看着彭德麟歇斯底里地叫着,喃喃自语道:“难道是神经崩溃?还是恶灵附体了?”
我赶紧把他嘴中的衣服扯出来,发现彭德麟的口中已满是鲜血,我疑惑不解,“怎么会突然这样,刚刚的血翼飞蝗虽然凶险但是也不至于让人精神崩溃啊?”
我连连晃动彭德麟的肩膀,喊道:“彭教授您清醒一点!”
谁知任凭我怎么呼喊,他都置若罔闻,挥舞着双臂,嘀咕道:“不要出去,不要出去,有鬼,有鬼!”
突然,彭德麟一下紧紧拉住我的胳膊,“嗨嗨嗨,妈妈,妈妈。”
我心里暗骂道:“完了,这下完蛋了,失心疯怎么得了。”我担心彭德麟疯疯癫癫的这样下去,便一起把彭德麟按倒在地,为了预防万一,只好把他暂时捆起来。
但我又怕弄伤了他,所以没有限制他的双脚,只是把他的手绑了起来,免得让他再给自己咬了。
“糟了,这燕云淑也不知道能不能破解阴阳门,万一找不到我的话,老子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我心里担心道。
我开始对自己轻易进入阴阳门有些后悔,搞得我有些心浮气躁,坐立难安,看着发了疯的彭德麟怎么也冷静不下来,“这洞里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否则他不会无缘无故这样!难道是陈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