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娘子倒是护夫!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给不起!”说完,将腰间玉牌扔在了笸箩里。
牌子上,“慕”字龙飞凤舞。
鲜卑慕容。
“呵呵!慕容氏的腰牌,能值几个钱?”桓琴说完,将手镯撸下来,扔到笸箩里。
“这怎么行?”凌牧云极没风度的又从笸箩里将手镯拿了出来。
看得小堂倌一阵肉痛。
这种相互比富的行为,十年八辈子都遇不上,可一旦遇上,够整个戏团吃上半年了。
尤其是那镯子,“浓、阳、正、艳、匀”,无一不显示着用料考究、做工精细,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快,戴上!”
桓琴一动不动的,任由凌牧云抓着青葱小手,将手镯套了上去,一脸满足。
凌牧云也不是痴傻之人,刚搂着桓琴的腰疾行后,还空唠唠的不知所措,现在,那种触手的温软,加上丝丝电击的快感,一时间,让他竟忘了将手拿抽回。
倒是桓琴,见人群向此方看来,红着脸将手抽了回去。
更让她难以启齿的是,凌牧云竟将手放在鼻子闻了一下,口中啧啧道:“真香啊!”
“好,既然说慕容氏腰牌值不得钱,现在呢?”
再看笸箩里,多了一根玉笛,透着丝丝古朴,一看就不是凡物。
“在下凌牧云,不知公子名讳?”
凌牧云并不想争什么有钱没钱,世祖宝藏还躺在那里,牛车的金玉之物,不知凡几,在勾栏争勇斗狠,实属无聊。
“慕容敏。怎么?找不出比此更贵之物?”慕容敏不解风情,仍旧不依不饶的说道。
“这是慕容公子修行之物吧?”
“呃。”慕容敏忽然涨红了脸,总想着不丢脸面,竟把千音笛扔在了笸箩里。
慕容垂建立后燕,自己不曾跟随父祖,而是遗留在了长安。
本意是磨炼下冲动的性格,以及独立的能力,可头脑一热,竟还是冲动了。
小堂倌在几句话中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先是慕容敏少有地给了一锭银子,凌牧云更是金子,随后,玉牌、玉镯、玉笛,看得自己眼花缭乱。
可接着,玉镯被取回倒也罢了,玉笛也被眼前叫凌牧云的小生取了回去。
“公子,这玉笛是慕容公子给的赏钱。”
“倒也是这个道理。”凌牧云刚要把玉笛放回笸箩,慕容敏伸手便接了过去。
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凝固。
慕容敏没事人一样,坐回桌子上假意喝茶。
小堂倌瞪大了眼睛,看向慕容敏,慕容敏却熟视无睹的样子。
最后,不得不将目光转向凌牧云,眼神里分明在说:你看着办吧。
凌牧云苦笑一下,又拿了一块金饼扔在了笸箩里,顺便给了桓琴一个眼神,止住了她再起纷争的架势。
经这么一闹,凌牧云觉得,小戏哪是在逗台下观众,分明是在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曲终,凌牧云等着后面的观众陆续离场,才起身。
“这位公子!”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了一袭黑衫,手里拿了两锭金,叫住了凌牧云:“在下郑丛,是客来福的班主,刚在后台听了堂倌诉说事情原委,确实不太懂事,特来致歉,请公子恕罪。”
说完,双手递上两锭金,请凌牧云收下。
“哦?班主见外了,小曲整得不错。”
凌牧云没有接,转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