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啊!”王纳口气中带着埋怨,试图站起来,但因伤势过重,踉踉跄跄的又跌坐在地上。
“岂有此理!枉你口口声声太原王氏,怎这么没有礼数?”
不等凌牧云开口,桓琴先站在了凌牧云前面,气鼓鼓的说道:“若不是凌公子,你早已死在刘黎的术法之下,现在却以这般口气对救命恩人说话,何等随意?”
桓琴说这话的时候,耳根发烧。
凌牧云并不拘泥于小节,只觉得是王纳着急才脱口而出。
只是,看桓琴的姿态,想必不是善于吵架之人,甚至,像这样掐着腰破口而出的时候,不足五指之数。
“这……我……”被桓琴责备,王纳一时语塞,同样面红耳赤起来。
“这什么这?理亏就该如大家一样,你王氏的诗书礼易,读狗肚子里去了!”桓琴不依不饶。
“抱歉,确实因为急躁,请凌公子莫要介怀。”王纳讪讪的对着凌牧云拱手说完,又呲牙咧嘴地伸手去触碰伤口。
桓琴见王纳道歉,不再言语,看向凌牧云。
凌牧云咧着嘴笑了一下,上次见到如此悍妇,还是在定北城。
同样赢了,只不过身边站的是瘸九。
瘸九吵架,就不如桓琴文雅,什么难听说什么,最后把悍妇骂得关门大哭才堪堪罢休。
“王公子伤势严重,是否需要就医?”凌牧云望着王纳的腿,说道。
“倒是不用,如凌公子方便,能否带我回客栈,我王家术法,可自行调理。”
凌牧云这么一说,倒让王纳生出几分愧疚。
从开始见面,就没把凌牧云放在眼里,在与刘黎交战之时,便是听见了凌牧云是后秦护国军师,内心也不过是存了鄙夷。
与凌氏一样,都是欺世盗名之辈。
并不是他对凌氏有什么敌意。
年前在建康,有个叫凌牧忠的凌氏族人,仗着手上有些小钱,在庆园春闹事。
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凌天君之后,还是桓玄的兄弟,八拜之交。
而他那点微末雷法,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若不是桓玄桓南郡巧然路过,怕是凌牧忠当场就要被打死,抛尸江边。
更因此,王纳对于这西北凌氏,从起初的好奇,变成了鄙视。
小族,总会往自己身上贴光,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的祖上曾经有多么辉煌。
“那王兄怕是要忍耐一下了。”
凌牧云走到王纳身边,趁着王纳不备,忽然一记雷法给他来了个“醍醐灌顶”。
王纳瞬间晕厥过去。
“省得一会背着他,还要喊痛。”
嘴上虽然这么说,凌牧云依然将衣衫扯成布条,将王纳受伤最深的两处草草包扎一番,又背起他向城内走去。
“桓姑娘,此间事了,我们便去襄阳,路上耽搁些时日,莫要见怪。”
“怎会?但凭公子主意。”
凌牧云走在前面,桓琴跟在后面,说些以后回家的事。
不一时,用金牌过了大门,七转八转地回到了客栈。
向店家要了温水,等了半个时辰,王纳才悠悠醒来。
“这是哪里?”
“客栈,你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