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牧云被门外的人声鼎沸吵醒。
“女儿红倒是烈了些。”
随便洗漱一把,凌牧云出了房门。
贾念昔早已在院外等候,旁边站着桓琴。
“怎么一副调兵遣将模样?”凌牧云疑惑的问道。
“张蚝点兵,平定系佛。你再晚点,都赶不上队伍了。”
“怎么我没得到消息?”
“凌哥哥,你再唱一首西洲曲,怕是还没到白部,队伍先叛乱了。”
贾念昔揶揄的时候,桓琴又一次掩面而笑。
凌牧云一时赧然,赶紧转移话题:“我们出发!圆了刘昞的托付。”
“桓琴怎么办?”
“桓琴?”凌牧云先是一愣,忽然纳过闷来:“春琴随军,怕是不便,就现在太尉府吧。”
“公子,我已脱了奴身,可叫我桓琴,或是……请公子赐姓。”
桓琴的脸上泛了丝丝红晕,娇羞掩面。
凌牧云对于秦楼楚馆之事,知之甚少,更不理解赎身的含义,他只将其视为可听曲的勾栏之所。
可贾念昔却熟稔的很。
只见她忽然露出一丝坏笑:“怎不妥?难不成,你将她一人丢在太尉府?”
凌牧云没成想自己的随心之举,至第二日便出现难题。
索性光棍些,带上她也无不可。
“套车!”
牛车,只适合士大夫,或是狂浪不羁的文人雅士。
且不说速度,便是在行军途中,也过于扎眼。
不明就里的,还以为碰到了什么公子哥游山玩水,赏景天下呢。
尽管凌牧云已将老牛的体力发挥到了极致,可到了白部时,两军已经对垒了两日。
更让凌牧云后悔的是,这桓琴实在麻烦,总要找些水源,每日洗漱。
幸好有贾念昔帮忙照看,否则,倒真是给自己出了难题。
“张太尉。”凌牧云拉着牛车,是一片唏嘘中走到中军,站在张蚝的马下行礼:“凌牧云来迟,还请恕罪。”
张蚝满肚子火气。
自己千里迢迢地驰援,刘显临阵退缩,连夜跑了。
在张蚝眼里,比他加害拓跋珪还要阴险狡诈。
反观自己这五千人马,倒是平白无故地被白部咬住,进退两难。
尤其是见了凌牧云赶着牛车过来,甚至有些后悔给了他帐前行走的身份。
“不晚。”
“那就好。前面三里,就是白部?”
“嗯!”
“需要叫阵么?”
叫阵?
张蚝恨不得将手中双锏砸在凌牧云的头上。
系佛能叛乱,肯定是有所依仗,更何况,白部中的那位僧人,本受了大戒,却不老老实实的在寺院里念经,反倒是当起了系佛的大和尚。
这大和尚本领非凡,能口吐莲花治百病,战场上的伤员,只过一夜,又能生龙活虎地起来参加战斗。
更让张蚝苦恼的是,他的双锏,有不世之威,除了输于吕光一式,尚未有过败绩。
可面对大和尚,却无计可施。
一手佛怒金刚,让自己叫苦不迭,关键是,大和尚专门在战场上缠着自己交手!
“白部自会叫阵。”
张蚝忍了又忍,满脸铁青的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正说话间,白部阵中走出一人,也不骑马,拖着大环刀上到场中。
“此人唤做力古,可举千斤巨鼎,不可小视。谁可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