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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有礼了!我乃雪松山修士王影,被仇家追杀,误入宝殿,还请海涵。”
张大豫样貌狼狈,又听到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禁心中作呕。
可其本体却最是理解人心,此刻装作一副翩翩公子模样,不明就里的,一定会信以为真。
只不过,任由他巧舌如簧,语气诚恳,却忘记了一件事:远游冠服。
尤其是其胸口金丝绣的凤凰,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张大豫!不是围攻姑臧?怎会出现在此?”李纯向后一步,抽出手中长剑,指向张大豫。
张大豫本不把李纯放在眼里,奈何身受重伤,仓皇逃窜,又凭空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神霄雷,此时伤痕累累,不得不虚与委蛇。
“官家哪里话,我确不识得什么张大豫,官家怕不是认错了?”
“复辟前凉,以凤凰为年号,红紫远游冠服,还能抵赖?”李纯脸上露出一丝讥讽:“自立都做了,现在反倒不敢承认自己身份了。”
见张大豫看向自己的衣服,李纯脑袋一转,继续说道:
“如你乖乖束手就擒,李某在大将军面前,尚有一分薄面,说不定求个情,还能饶你一命,倘若执迷不悟,哼哼!”
李纯手腕一抖,长剑翁翁作响。
“妈的,流年不利!不过,既然你找死,就怪不得我了!真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骑在我脖子上拉屎么!”
张大豫气势一涨,手中红光乍现,一道水幕生在眼前,更是右手执笔,准备挥毫泼墨。
“啊!”
还未等张大豫施展水叠三重,一个拉长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
紧接着,连廊断裂,打断了他的施法。
又是何人?
等烟尘散过,从里面钻出一人,一面咳嗽着,一面挥手掸落尘土,不是凌牧云是谁?
原来,贾念昔将贾南风的黑气一股脑的用尽,便没了凌空飞渡的本领,等到了督军府的瞬间,更是涓滴不剩,一时巫术失效,贾念昔和凌牧云生生地从空中生生摔了下来。
好在高度不到十丈,若是在百丈高空就将二人丢下,那么,都不用张大豫出手,便可替二人收尸了。
“张大豫,追你……诶?陆兄?”灰尘散去,映入凌牧云眼帘的,除了张大豫,竟还有曾在定北城并肩作战的陆机。
“凌兄?这从天而降的把戏,不会是修为吧?”陆机泛起一丝激动,同时,还有浓浓的不可置信。
自定北一别,已是年许,本想着此间事了,找机会转道定北。
不成想,竟在广武见到了凌牧云。
“说来话长。”
“不长!”不待凌牧云把话说完,贾念昔蹲在房梁上,打断了他:“拽着我母亲的脚脖子来的。”
凌牧云满头黑线。
诚如贾念昔所说,自己确实是抓着贾南风的脚踝,可从贾念昔的嘴里说出来,画面感总带着不雅。
更可恶的是陆机不明就里,一副我懂模样,净往歪了想:“少妇,安好。”
现在,似乎张大豫的事都可以放在一边,稍后处理,而解释脚踝的事,成了凌牧云的当务之急。
“不是你想的那样,两个时辰前,在俱城……”
“不用解释,我懂,我懂!”
“够了!你们有完没完?是觉得吃定我了?”凌牧云的话又再次被张大豫打断。
“聒噪!掌心雷!”
三番五次地被打断,尤其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凌牧云不由得气恼。
掌心雷画着弧线,不偏不倚,直接砸在张大豫的水幕上。
一道道涟漪泛起,竟如波浪般四散开来。
“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