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和长大蛆了似的,真是难闻,难怪要两个桶。”
被贾念昔一折腾,凌牧云没有了吃饭的胃口,开始盘算行程。
龟兹是不能去了,想必现在龟兹城门的通缉榜上,还贴着自己的画像。
取道高昌,下敦煌、酒泉,行至姑臧,南转陇东、长安、南阳郡,一路向东,经弋阳、寿阳,直至建康。
从酷寒之地一路逐春风而行,到了建康,应是夏日炎炎了。
如果中途再有点波折,或者“人才们”有什么想法,那时间就不可估量了。
一夜无话。
扈二娘的效率是有目共睹的,除了一辆带着帷帐的牛车,还贴心地在车里放了瓜果菜蔬,尤其是给凌牧云准备的假发,像紧箍一样戴在头上,颇有些异域风情。
“凌公子,准备去哪?”
“准备去大晋,看一下江南秀色,还有那娇滴滴的美娘子。”凌牧云打趣道。
“走龟兹还是高昌?”
“高昌,龟兹已经游过了,没什么看头。”
“怕不是把白震得罪了,不敢去了吧?”扈二娘为人率直,坦言说道:“小娘子有一事相求,不知凌公子可愿意?”
“只要不是以身相许的事,倒可以说上一说。”
“你这弱不禁风的,老娘还看不上呢!能配上老娘的。只有西北王那般伟男子!”扈二娘说完,脸上竟是泛起红晕:“公子到了高昌,城东有阚氏,家长叫阚启,可否代奴家看上一眼?”
“可有话交代?”凌牧云疑惑地问道。
扈二娘从怀里拿出一个金步摇,小心地交给凌牧云:“你就说,阚二丫尚在,不悔。”
声音稍有哀切。
“好,一定带到。”凌牧云点了点头,将金步摇小心放起,告别扈二娘。
扬起手中长鞭,做起了马夫。
“凌哥哥,你说,虞美人看见我坐在马车上,会不会吃醋?”贾念昔撩开帷幔,翘起双腿,一颗颗地摘着葡萄。
“吃什么醋?八岁的小姑娘,不值得,八十岁的老太太,犯不上。”
手上挽了一个鞭花,响声清脆,和凌牧云此刻的表情一样。
“啪”贾念昔气鼓鼓地将帷幔落下,仍旧是气不过,再次掀开,把手中的葡萄扔在凌牧云背上,才出了这口气。
只不过,路途很长,总不能一直闹别扭,两个人过了开始的沉闷,又说起话来。
除了不放出贾南风,贾念昔确实没有什么让凌牧云讨厌的地方。
所有的仇怨,貌似是贾南风引起。
“贾念昔,你怎么会死而复生?”
“我的神复活我的啊。”
凌牧云没有继续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修行法门,只是,贾念昔的过于诡秘。
既然不肯相告,也就没有再次追问的理由。
“你母亲,贾……贾皇后呢?”
“她?是我的尸偶,童年时对我极为宠爱,我对母后也是十分挂念。这样不好么?和爱的人天天在一起。”
贾念昔的眼睛,一眨一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