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凌牧云忽然感受到那股难以名状的气息,在梁胤身体中凭空显现,又突然消失。
梁胤仍是痴傻模样,可在凌牧云眼中,此时的梁胤,却带着一丝慌张,只是这慌张,被掩饰得很好。
再仔细端详,连慌张都没了,梁胤还是那个梁胤。
可凌牧云确定,这股气息,与张大豫一模一样,同样的一闪即逝、同样的难以捕捉。
“到底是什么?”凌牧云的思维在贾念昔、张大豫、梁胤身上来回切换。
贾念昔的气息,给人厌恶之感,而张大豫、梁胤身体中窜出的气息,让人有一丝恐惧。
没错,是恐惧!
“梁胤?”凌牧云假意试探:“镜面黑了!”
“黑不黑,与我何干!”梁胤的声音充满了冷漠,甩起手中的铜镜,哪还有一点恭谨的样子?
“有蹊跷!”
更让凌牧云瞠目结舌的是,梁胤手中的铜镜在他的把玩下,忽然化作了灰飞。
如果不是地上还有镜面留下的粉末,凌牧云都会怀疑这镜子是否真实存在过。
“你是谁?”凌牧云手中雷电涌出,“咔咔”作响。
这一举动,惊动了还沉浸在巽风啧啧称奇的三人:“凌兄,这是何意?”
嵇旷的话里虽有质疑之声,可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却表明了态度。
只见他在一瞬间里,单腿半蹲,另一条腿权做琴台,嵇琴置于腿上,双手按住琴弦,警惕地望向梁胤。
在演武场,从第一眼见到凌牧云起,嵇旷便没来由地生出好感,更是特意穿过层层人群,站在他的身边。
此时,嵇旷更是毫无理由的选择了相信凌牧云。
虞美人和李暠几乎也在同一时间,靠近了凌牧云。
“你们做什么?”梁胤向后退了几步,惺惺作态,一脸的无辜。
“你不是梁胤!”凌牧云笃定地说道:“你究竟是谁?”
“哼哼!”梁胤冷笑一声,声音变得阴柔:“千年血战,凌念娇的后人竟还有几分出息!”
“被阉了!”嵇旷听到这声音,似恍然大悟。
梁胤听到这话,脸色微怒,右手一挥,斗笠旋转着向嵇旷射来:“多嘴!”
“游春!”未等凌牧云的掌心雷发出,嵇旷轻抚嵇琴,一道淡绿色光影中带着点点浅粉的音波,与斗笠撞击在一起。
斗笠四散而飞,而空中一枝红杏似要出墙,娇艳欲滴。
“哦?蔡氏五弄?”梁胤疑惑地问道:“蔡邕之后,只有蔡文姬习得此法,可蔡文姬无后,你又是何人?”
“嵇旷!”
“姓嵇?不认得!那位手中拿箭的,是李广的后人?”梁胤看向李暠,好奇地问道。
李暠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羽箭,通体青光:“正是,后学李暠,敢问前辈名姓?”
“凌念娇之后、蔡氏真传、李广子嗣,阵仗可是不小!”梁胤轻笑,手中银光泛起:“那就,后会有期!”
说未说完,一道肉眼可见的银光,化作弧线,向四人横扫过来。
发出一击后,腾空而起,顺着崖壁向上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