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从浴室的窗户钻了进去,双脚落地没发出一点声音。
与此同时,安全屋大门被人不知用什么力量从外部打开,又很快闭合,还顺手从内反锁。
一道身材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了宽大的客厅中,虽然他穿着马靴,但由于地面铺就的地毯,所发出的动静也是微乎其微。
卧室里,躺在丝绒大床上熟睡的司徒美堂,双眼猛的睁开,望向了房门方向。
“以为我司徒美堂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吗?我只是比较喜欢用智慧解决对手,并不代表我不懂如何使用武力周予,原本我对你还有些刮目相看,却没想到你会做出暗杀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来,太令我失望了!”
司徒美堂在心里想着,身子已然从床上翻起,他没有穿鞋,赤着脚,裹着丝绸睡衣,但却探手从枕头下拿出把手枪和一把短刀。
客厅内,仿佛梦魇一般的死神镰刀左看看卧室方向的大门,右看看浴室方向的大门,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说:
“布鲁斯周果然没有那么简单,竟然在入睡时也埋伏着一名保镖,但很遗憾,取你性命的是我死神镰刀,管你带着多少保镖,都无法阻止我割下你的脑袋。”
浴室里,周予扭着眉毛停在了门边,并没有急着去开门。
他侧头听了一阵,在心里琢磨,难道这司徒美堂知道他晚上要来?专门备着陷阱等他自投罗网?还真是谨慎的厉害,他还以为在双方刚刚谈判完的当晚会是对方最为松懈的时候,可能他还是小看这位波士顿分堂的堂主了,既然谈判不成只有先动粗了。
就这样,在司徒美堂的安全屋里,这个仅能靠着微弱月光才能勉视物的待客厅里,三人都发现了另外两人的存在,这也让现场的局势变得扑朔迷离,无法预测。
纽约布鲁克林南边,码头区。
萨拉与迪玛利亚最终也没能等到佩拉归来,他们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多停留了一天。
“妈的妈的妈的妈的!为什么她非要回去?我们分明可以安全离开这里的!为什么??”
迪玛利亚用拳头不停捶打着蒸汽船的钢铁船身,而萨拉则默默坐在旁边,手里把玩着精致且锋利的手术刀,过了一阵她才悠悠道:“想不想给佩拉报仇?”
迪玛利亚愤怒的转过身看着她,低吼道:“想!我当然想!可怎么报仇?就凭我们两个?龙行商会现在在曼哈顿势力很大,他手底下估计聚集着几百上千人,不说那些,就他身边那些华工以前都是上过战场的,手里还有枪,我们拿什么去报仇?”
萨拉手腕一翻,将那把小巧的手术刀收入掌心,握紧了拳头说:“我们两个人自然没法报仇,但我却听过一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谁是龙行商会最大的敌人,谁又能对他造成最大的威胁,我们就去投靠谁,开动你的死脑筋好好想一想,迪马利亚,我们之前搜集的情报也不少了。”
愤怒的迪玛利亚被萨拉说的怔在原地,这才转动脑筋,搜索着以前佩拉帮他们搜集来的信息。
周予,或者说龙行商会这帮华工,最初是以劳工的身份加入索姆河战场,这也是他们商会的创业班底,如果硬碰硬就算再给他们几十上百人都不可能打得赢对方,可有谁是和这些华工不死不休,又有实力让他们完成报复的对象呢?
迪玛利亚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与他们有过节的除了瑟维斯议员好像没人有那个实力了,毕竟连之前唐人街的很多帮派老大都死在了他们手上,黑手党与他们有生意的往来,英国还有个皇室战斗英雄以及剃刀党的盟友,综合这些条件,好像没谁是一定能威胁到他们的存在啊。”
萨拉眯着眼睛道:“不,你再仔细想想,还有一个势力,那些华工最初参加战斗的对手是谁?”
迪玛利亚皱眉苦思,过了一会儿才不确定道:“敌人是同盟国?”
萨拉纠正道:“准确的说是德意志帝国,那是一个强大的帝国,虽然他们这次战败了,但我不认为他们会就此认命,我决定了,卖掉配方我们去德国,找到一个足以帮助我们复仇的对象,资助他,借他之手摧毁掉那些该死的华工,摧毁掉他们所珍惜的一切!龙行商会布鲁斯周还有那个可恶的王连浩,我姐姐不会白死,你们都要为此而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