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敢”
他甚至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无数的巴掌便轮流抽打在他的后脑勺上。
如果只是一两下倒还罢了,但这一抽就是上百下,直抽的斯普林特眼冒金星,脑袋瓜子嗡嗡直响,根本无法作出正确的思考。
不一会儿,跟着众人一起跑步前进的斯普林特就变成了被半拖着向前,最后则完全变成被几人拽着胳膊跑,双腿则拖在地上,就像一袋垃圾似的被强行拖行着。
很快,他的裤子被完全磨烂,鞋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双腿和地面摩擦到血肉模糊。
他想要尖叫,想要呼救,想要咒骂,但每每在即将开口的时候,就会被无数个巴掌给扇回去。
终于,斯普林特晕了过去,真真切切的被疼晕了过去。
周予看了他一眼,又扫视一圈左右,他们已经远离巴黎市区,正在往码头的方向,这里人烟稀少,环境幽闭,光线昏暗,正是杀人越货的最佳场所。
“叫醒我们的将军朋友。”
将斯普林特丢在路边之后,狗娃和穆德柱几人解开裤腰带,一人一泡尿呲在了前者的脸上,将其呲醒。
“啊,啊啊啊,上帝啊~~~见鬼!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斯普林特伸出双手在面前胡乱的摆动,他已经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可他实在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些华工。
周予蹲下身直视着对方双眼,冷声道:“让我来帮你回忆回忆将军先生,就在巴黎大游行的当天夜里,一名黑发身材高挑的法国女孩,想起来了吗?”
“什么?黑发的法国女孩?是那个表子?我看上她那是她的骄傲!竟然还不识抬举的咬了我一口,那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傲慢的斯普林特没有察觉到周予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可以滴出水,仍然在那里大放厥词。
很快,他的叫嚣声就转化成了一声惨叫,周予手里变戏法似的多出一把短刀,这短刀正插在斯普林特大腿上,并且伴有轻微的扭动。
“死在你这样人渣的手里乔安娜还真是可怜今天我们就要为她报仇,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太快,你这样的渣滓,不配。”
周予说完抽出了自己的短刀,在斯普林特杀猪般的叫喊声中在他的身上将血迹擦干净。
做完这些他缓缓起身挪到一边,而身旁的华工们一个个靠近,每人一刀割在了他的身上,而武小龙的一刀更是割掉了对方的舌头,让他想要叫喊也喊不出来。
周予望着从乌云里渐渐露出全貌的月亮,轻叹一声道:“乔安娜,安息吧”
等到所有华工都在这肥到流油的家伙身上补完一刀后,周予打了个响指,很快便有人在路旁找来足够多的石头,将一件旧衣物塞满,并强行穿在了斯普林特身上。
这位神志早已模糊但却还没有咽气的家伙所看到最后的场景,便是冰冷的河水。
这个人渣被塞满石头的衣物包裹着,沉浸了塞纳河中,成为了那些鱼儿们的养料。
“把这里收拾一下我们就走,时间差不多了。”
周予摁开威廉姆斯送他的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此刻已经凌晨四点。
众人将路边的血迹清理干净,重新列队,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码头走去。
缩在大衣里的威廉姆斯正在寒风中抽着烟卷,远远看到周予等人急忙迎了上去。
“布鲁斯你们来了,时间刚刚好,你身上怎么有一股血腥味儿?”
不管怎么样威廉姆斯也是从战场上拼杀存活下来的,对于鲜血的味道极为敏感。
周予甩了甩手笑着答道:“没什么,有兄弟工作时不小心弄伤了自己,我有帮他包扎。对了,我们的渡轮会停靠在哪个港口?”
其实周予提前就知道,他现在这么问完全是为了转移威廉姆斯的注意。
“多佛港,那里是距离法兰西最近的港口,在多佛港下船后你们会乘坐卡车,由肯特郡驶向伦敦。
那里有华工的集中管理区,你们这一百来人混在里面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当然前提是不要惹事。”
周予拍着威廉姆斯的肩膀笑道:“我们怎么可能惹事,你是了解我的我的朋友,希望我们能尽早在伦敦见面。这个人情我认下了,以后如果有我能帮到你的地方尽管开口。”
冒着浓烟的蒸汽船拉响汽笛停靠在岸边,周予等人在威廉姆斯的安排下踏上船甲板,又在船长的指引下躲进了底部船舱里,跟其他伤员混在一起。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的五点十八分。
远处巴黎那场莫名其妙的火势已被扑灭,但所有人都发现,英军高官斯普林特将军不知所踪。
有人声称看到斯普林特将军被他的卫兵们护送着离开酒店,但不知去了哪儿。
当然,这些周予根本就不在意,也不在乎,他坐在船舱里,透过一面透明玻璃窗看着上下起伏的海平面,耳中传来船只启航的气笛声,默默说道:“别了法兰西,别了该死的索姆河,希望我们再也不会相见。”
渡轮终于驶出了港口,周予以及他的一百零七名劳工也踏出了前往新大陆的第一步,也是他们的重要跳板---英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