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耐?”她自言自语般地呢喃。
坐她身边的秦枭斜睨而来,幽沉的眼划过一瞬戾色。
那个人的能耐,又岂止于此。
看守所大门外面,秦枭安排的律师已经到了。
席月清诧异,“你找律师做什么?我可不打算帮王家成做任何谅解辩护。”
“不是为了他。”秦枭淡淡地扫她一眼,见她还是那副懵懵的表情,不由地失笑,伸手在她眉心上轻轻地弹了弹,“不是想让他举证席婧霏么?”
“现在他唯一的亲人去世,还有什么能劝他举证的?”
“律师会带着能证明你清白的证据进去跟他谈,只要他相信你没有在医院动过任何手脚,他自然就会怀疑到另一个人身上。”
指腹熨帖在滑腻微凉的眉间肌肤上片刻,在席月清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然收回手。
眼看着女人一双眼眸逐渐清明,露出让他熟悉的精明,秦枭不着痕迹地嘴角微扬,无声地念了句:“聪明姑娘。”
席月清回神,恰好看到他嘴巴在动,却没听见他的声音,不禁纳闷:“你刚说什么?”
“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
秦枭闻言,眉尾几不可察地动了动,“你幻觉了。”
席月清:“……”
因看守所的规定,只有席月清跟律师一同进去,秦枭则留在车里。
进去看到身形憔悴、面如死灰的王家成,席月清眼皮子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尤其是王家成看见自己时,眼里充满了滔滔恨意。
果然如秦枭所料,王家成第一反应就是认定她下手杀了王奶奶。
“你奶奶的事情我听说了,请节哀。”席月清冷下脸,平淡冷静的语气不带一丝个人情绪。
王家成一听,愤怒得浑身发颤。
他红着眼死瞪过去,咬牙切齿地低喊:“是你!是你杀了我奶奶!席月清,你不得好死!”y
闻言,席月清不怒反笑,清清冷冷的眉眼间染上一层冰霜,“我当时在医院,还没进到病房就被你弄晕绑走了,我来得及下手?”
“就算不是你亲自动手,也是你让人……”
“你有没有脑子的?”
她毫不客气地打断王家成的话,冷嗤着:“我的手机被你收走了,当时病房里还有护工,我一不能联系人下达命令,二当着护工的面,就算我助理赶到又怎么下手?”
就在她说话期间,身边的律师翻开公文包,拿出了能证明席月清根本动不了手的证据。
以及,一段当天王家成接到电话时的病房监控记录。
王家成原本恨毒了席月清的眼神,在这些证据面前,渐渐地从惊愕、恍悟、悔恨等复杂多层的情绪不断交织,最终落入沉默。
他双手握拳,低下头静默良久。
席月清没再开口,静待他自己主动。
片刻后,王家成双眼通红、神色怅然地抬起头,“我现在自首举报,还有用吗?”
席月清环胸往后倚靠,朝律师递去一个眼神。
“当然。”律师立马意会,收拾桌上的证据,正义凛然地分析了一通戴罪立功的好处。
王家成听后连连点头,无比坚定地说:“我要举报席婧霏,除了产品配方的事,还有后来的这一切,都是她让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