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病房门外,席婧霏正倚靠墙面,见席月清气喘吁吁地赶来,踱步拦在了她的面前。
“你来晚了。”
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傲慢的神情,她眼神轻蔑地瞧着席月清因一路赶来的苍白脸色,“姐姐,你可是他最在意的女儿。”
“可是他被下病危通知书的时候,他被急救的时候,你在哪里?”
她说话时声音轻轻的,像是从幽谷中传来,透着丝丝森然。
席婧霏满意地打量着席月清青白交加的脸色,勾起唇角,走近并倾身附在她的耳畔,如恶灵般幽幽道:“席月清,你又输了。”
“这次,你将失去最在意你的爸爸。”
闻言,席月清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扭头看她。
她蓦地抓住席月清的手臂,声音颤抖地追问:“你什么意思?爸怎么了?他不是在抢救吗?他……”
“噗嗤。”席婧霏忽然笑出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我说什么你就信?”
席月清僵住,抓着她的手越发用力,“席婧霏,我没有兴趣跟你玩游戏。”
发颤的声音仿佛从齿缝生生挤出,她甩下席婧霏的手臂,便要越过席婧霏。
席婧霏却抬起手把她拽回来,不以为然地耸肩,“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他没事,还活着,不过……”她说着,忽而顿住,眼里笑意森森,“从今天开始,他的女儿只有我,没有你了。”
“包括母亲,也只会对你越来越厌恨。”
“你比不过我的,还不如乖乖地当我的小玩具。”
看着那双象征着无辜纯真的水杏眸,此时淬入睥睨轻蔑的恶意,席月清恍惚地反应过来,脑子里只记着一件事:父亲没事。
她松开手,稍微定住心神,不理会席婧霏对自己的挑衅,越过她便要去病房。
这次,席婧霏没有阻拦她,反而双手环胸,双眸玩味地看着她在病房门外再次被门口的保镖拦下。
“瞧,都告诉你了,不要自不量力。”
“你恋爱脑抛下公司,抛下生你养你的爸爸,爸妈对你都很失望呢。”
“所以,为了不让爸爸再被你刺激到恶化病情,我跟妈妈只能出此下策了。”
她轻声细语地说着,语气中夹杂着本不该有的委屈,俨然是在演戏!
席月清反应过来,转过身与席婧霏对上,“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把戏?”席婧霏不以为意地挑眉,扬高下巴,“我只是在提醒你,在爸爸康复以前,你是见不到他的。”
“你如果要在医院硬闯,真打起来理亏的还是你。”
席月清蓦地怔然。
尽管她不愿承认,但席婧霏是对的,这时候她硬闯病房,必定会闹出不小的动静来,那对父亲的病情、席家连同她自身的舆论都会百害无一利。
思及此,她下意识侧首,朝事先等在过道口没跟来的男人看了一眼。
不点而红的唇弧度极小地微抿,她不着痕迹地在袖口下攥拳,尔后不甘地松开。
再开口时,已是与往日一样的清冷。
“席婧霏,你别忘了,小时候他也一样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