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一番话让席月清很是动容。
挂断电话后,席月清把带回来的工作处理完,便去洗澡。
等她从浴室出来,小阳台外已经是漆黑一片,还能听见少许秋蝉的叫声。
估摸着席振海也该到家了,她拿上手机往房门外走。
刚在栏杆边沿站住,就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
她没有回头,而是叫住楼下的佣人问话:“我爸回来了吗?”
“还没呢,小姐。”佣人回道,“需要用座机给老爷的司机打电话问问吗?”
席月清愣住,心里隐隐有些许不安。
明明父亲打电话时已经在回来的路上,这都快一个小时过去了,即便从郊区出发,这会儿也该到家门才是。
楼下佣人见席月清没有回应,便继续忙工作去了。
席月清不放心,回房间拿手机给父亲打电话,但连着打了两通都无法接通。
正准备再打一次时,手机响了。
“你好,席振海家属吗?”
“席振海正在医院急救,麻烦家属尽快赶来……”
电话那端传来稍有些急迫的女声,席月清脑子“嗡”地一下空白,突然间天地似乎颠倒过来,周围一切天旋地转起来。
倚着门框的秦枭注意到她的状态不对,一个箭步过去,恰好稳稳地接住从她手里滑落的手机。
护士的声音还在那边焦急地喊着,秦枭接起,问了大致情况和医院名,便二话不说地到房里拿了件外套,出来拉着席月清直接下楼。
大厅里,陆淑娟正好从前院进来,看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讥讽地嗤笑道:“哟!不是说那些照片都是假的吗?怎么澄清之后,你俩就不避讳了?”
“这里还是席家呢,要是让大哥看到你俩这么不清不楚地手拉手,怕是要被你这个不孝女给活活气死哟!”
陆淑娟挡在门口,声音掐得尖细刺耳。
这要是平常,席月清肯定会至少怼上一句。
但现在的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脸色苍白,原本晶莹的双眸更是失了平日里的生气。y
“让开。”秦枭寒声开口,深不见底的眸子迸射出一抹戾色,周身气场凛冽森然。
陆淑娟一直对他心有畏惧,总觉得这个男人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的简单。
明明只是一个保镖,却随便一记眼神、一句话,就能让人胆战心惊。
输人不输面,她抖了下,骂骂咧咧地往里走,算是让了路。
秦枭没再理会她那些粗俗下作的言辞,拉着席月清直接开了辆车往医院赶去。
一路上,席月清都没有说一个字,甚至连表情都没有。
两人匆匆赶到医院时,席振海还在手术室里。
席月清十指交叉紧握在胸前,双眸紧闭,嘴里念念有词地为席振海祷告。
娇小的身体在冰凉的不锈钢长椅上蜷缩成一小团,她浑身止不住地发抖,饶是身上披着秦枭带来的外套,也依然盖不住从心底生出来的寒意。
大约一刻钟后,助理周蓝接到消息也到了。
看见席月清这副样子,她不忍地开口:“席总,行车记录仪的监控视频已经调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