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要她跟这家人同台吃饭,就算只是呼吸同一个空间的空气,席月清也一秒都受不了。
是以,她瞟了陆雅玲一眼,转身上楼。
轻描淡写的留下一句:“不用了,看到一些人倒胃口。”
端着长辈姿态的陆淑娟当即不干了。
“你给我站住!”
她把筷子一撂,“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骂谁‘倒胃口’呢!”
“我们玲玲好心招呼你吃饭,你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当我跟你叔叔死了是不是?”
“像你这种有娘生没娘教养的野丫头,就该我这个做婶婶的来教教你,怎么才是尊重长辈!”
她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椅子被她往后撞开,在地面拖出沉闷的噪声。
见状,席振刚赶忙把她拉住,好声好气地劝阻:“你一个做长辈的,怎么还跟小孩子计较上了?”
“清清现在还病着,有点情绪也是正常的,你忍忍。”
“她刚刚那句话你也听到了!就她这个态度,你让我怎么忍?”陆淑娟两手一环,对着席月清的方向怒目瞪眼,“除非你让她过来跟我道歉!”
“我们是长辈,不好跟孩子较真,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席振刚面露难色,表面上是在劝和,让妻子陆淑娟容忍退让,实则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席月清不懂事。
席月清站在台阶上,仿若置身事外般地冷眼旁观。
等他们再找不到其他措辞指责她时,才微微侧头,嘴角噙着冷意,“你们的女儿是双亲健在,可她的教养却让人不忍直视。”
“想得到我的尊重,就看好你们的女儿,少让她挂着席家头衔耍那些恶心人的手段,到处丢人现眼。”
话音刚落,客厅正门传来响动。
听到动静,众人纷纷朝正门方向看去。
陆雅玲以为是席振海回来了,心底暗暗盘计着怎么博取大伯的同情,抬头望去却看到一个身材修长高大的俊美男人,一下子看呆了。
秦枭正往里走,恰好听到席月清那充满鄙夷冷意的声音,字字带刺。
他手中拎着东西,顿足在原地。
深邃英锐的狭眸,对上席月清站在台阶投来的视线,四目遥遥相对。
陆淑娟回过神,趾高气扬地对着秦枭上下打量,嘴角上撇,质问:“你是谁?”
“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是你能随便进出的地方吗?”她抬手指着大门,“赶紧滚!”
秦枭看着台阶上的席月清,没动。
陆淑娟顿时怒火中烧,甩开拦着自己的丈夫,指着排成列的佣人,怒吼道:“你们都耳聋还是残废了?还不赶紧把人给我撵出去!”
“他不走,就是你们走!”
然而,别墅里依旧鸦雀无声。
佣人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动。
“他是我的保镖。”席月清冷眼旁观,止不住地冷笑,“在席家,你还没资格撵我的人。”
说罢,冲秦枭高傲地抬了抬下巴,“还不过来?”
秦枭不置可否地挑眉,脚步稳健沉着地过去。
眼看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地上楼,半分没有把自己看在眼里,陆淑娟气得发指眦裂。
她一脚踹向旁边的桌腿,咬牙切齿地骂:“这就是个没教养的贱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