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虽然她很惨,也的确是为了求生而不得已为之;但是她毕竟杀了一整个村子的人。按当今律法,不管怎么判她都只有死路一条。]
……
“当年齐音逃跑前告诉我她曾找过一个叫做阿苗的人,询问过她愿不愿意一起离开漳井村,到时候给我们做人证。”
“阿苗没肯,因为她是在这里出生的姑娘,她要是跑了,她的父母必死无疑。”方宁顿了顿,眸底染上几分暗淡:“你们也许会好奇为什么齐音会让阿苗做证人。”
“因为漳井村每十五年会为巫医选一次侍女,选的都是八岁左右的女孩。七年前阿苗被选中,而其他落选的女孩没了利用价值,自然都被杀死了。”
“而这个侍女,说白了就是给巫医暖床用的;她当时才那么小,什么都不懂……我根本无法想象这些年阿苗过得都是什么样的地狱生活。”
旁听席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少人拳头都紧紧握了起来。
[我今天是坐爆米花机上了吗,听见的事情一件比一件炸裂……]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要不是怕骂了被平台封号,我真的想问候这群狗日的祖宗十八代]
[这个村子怎么还能猖狂这么久啊!当地单位都是吃干饭的吗?每年有那么多女孩被拐卖过去,就愣是查不出来吗?]
[阿苗真的,我好想哭啊,她当时还那么小,这恐怕是一辈子的心理阴影了吧;她现在有在接受心理疏导吗,我想去看看她]
[应该有吧,谢柔柔肯定也把她救出来了]
…
“我在黑暗中一路摸索,生怕背后冒出什么村民。或许是上天眷顾,一路上都没有遇见什么人。”
“等我趴在巫医所在的院墙外面往里看的时候,唯一守着药锅的阿苗已经离开去取东西;于是我有了可乘之机。”
“我一刻都不敢等,想也不想也翻墙冲了进去,将挂在我腰间的两瓶剧毒药水全都倒进了里面。这是我唯一的机会,错过了这次就要再等一年。”
“而我还能不能活到下一年都还是个未知数。”
这句话听来满是心酸,命运的无力感实在是令人窒息,不少人在屏幕前红了眼眶。
“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我倒完药水躲在树丛里往里面看的时候,回来的阿苗居然也往药锅里倒了东西。”
“我认出其中一种是剧毒植物断肠草,一旦服用下去不用多久就会给人体造成巨大的伤害。那么袋子里的其他东西,自然不言而喻。”
“我这才知道,原来不是我一个人想屠村。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想他们死。”
话音落,方宁垂下眼眸,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苦笑。
“我当时有些窃喜,我倒下去的药水加上阿苗的毒草,这次漳井村那些人渣肯定必死无疑,到时候我们就都能逃了。”
“我没有辜负齐音的期望,我很快就能带着姐妹们逃出这个魔窟,带着大家回家了。”
浅浅的哽咽声泛上喉间,这是方宁第一次在法庭上失态。
好像之前的平静面具被撕开了一道裂缝,掩盖之下的真相即将破土而出。
弹幕适时地发出疑问:[这就是真相?那屠村的岂不是有两个人?那阿苗也太惨了吧!]
[幼年开始被长期侵犯,等到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却又要面临着律法的审判……我去,这到底是什么人间疾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