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仙鹤不仅是来传讯的,
更是为她这还未修习到腾云驾雾境界的子弟当坐骑的啊。
她爬上仙鹤,手扶着它结实的背脊。
仙鹤再度振翅,
很快便起飞,
直入云霄。
耳畔风声隆隆作响,
无垠云海踏于脚下。
日出东方,
金色的日晖洒满云端,流光溢彩。
但她无心赏景,心有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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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轻送,松叶微拂。
松下的两个老者,
一位身着青衣,风姿绰约。
一位身着白衣,仙风道骨。
二人的目光皆胶着在棋枰上。
黑子和白子,
厮杀正酣。
白衣老者冥思苦想,
沉吟许久,
也不见落子。
青衣老者面带微笑,
长久等待,
却不见丝毫不耐。
虞清跳下仙鹤,气喘吁吁地从屋檐上翻了下来,落于上清观前。
那两位老者却仿佛老僧入定,并未往这边投来视线。
上清观还是那个上清观,
悬于崖壁,
不染尘事,
一番岁月静好景象。
她心下稍定,也不出言打扰,静静地立于一旁,旁观两位老者对弈。
几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那青衣老者笑着出言:
“上清,你是打算琢磨到何时啊,这切磋切磋,怕不是在磋磨我。”
那白衣老者横眉,怒声道:
“禹丰老儿,你莫要打断我的思绪!我已经想出了一百种突围之道,必将你困死!”
青衣老者抚须,朗声大笑。
白衣老者终怒气腾腾地下了一子。
青衣老者气定神闲,紧接着落了一子,白衣老者傻眼了。
“不行,这步不算!重来重来!”
眼见仙风道骨的师傅竟像个小儿一般耍赖悔棋,虞清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唤道:
“师傅,禹长老。”
白衣老者,即上清道长,仿佛此时才注意他那徒儿一般,随意地摆摆手,让她先一边候着去。
禹长老倒更为靠谱,他面容和煦地向她点头,扬手弃了棋子,朗声道:
“你来的正好,我和你的几位师叔,正有一事相托。”
虞清恭谨道:“弟子听命。”
流仙山北倚洛川山脉,翻过洛川山脉,是东荒和北漠的交境,遍布大片的林海,当地人称——殁神林。
这名字由来有二,一是说这方密林奇诡异常,哪怕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极有可能困毙于林内。
这几年间,每逢午夜十分,林外的人隐约能听见林内传来金戈铁马之声,伴随着鬼泣狼嚎。
当地的老人皆对此讳莫如深,你若不停地追问,他们会为你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诗。
“疑是阴兵致昏黑,果闻灵鼓借喧豗。”
二是传言千年前,那场跨越百年,另天地变色的神魔大战,决战于此。
那一战伤亡惨重,神,仙,人族皆折损不少精兵良将,以至修真界人才断代,至今依然青黄不接。
流仙宗至今历经五代宗主,每一任皆是上境修士,除第五任宗主成功飞升外,第三,四任宗主皆命罔于连绵征战中。
而妖,冥,魔界亦元气大伤。
那位掀起腥风血雨,另六界惊骇的魔神——九冥幽魔,据说也在此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