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飞倒也不蠢,随即便反应过来。
他在这里打趣苏章年轻资历浅,却忘了陆沉才是真正的后辈,毕竟他加入淮州军满打满算都不到两年时间。
“陆兄弟,你别介意,我不是那个意思。苏章那小子本身没有多少战功,完全是靠着资历升上来,所以我才这样说,但是你不一样!论起军功,除了大都督之外,淮州军里没有一个人能和你相比,所以大都督让你主持西线军务,我老宋心服口服!”
面对宋世飞直来直去的解释,陆沉笑着摇头道:“宋大哥,你这样毫无保留地夸我,我肯定会骄傲的。”
宋世飞摸摸脑门道:“你莫要误会就好,军中首重战功,然后才是资历和年龄,这一点从来不会变化。”
“行了行了,这么多年你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大都督说了多少次你也不听。”
段作章拦住他的絮叨,继而微笑道:“说正事吧。”
帐内还有一人,此前一直神色淡然地看着这几位大将闲聊,他便是织经司淮州检校苏云青。
这段时间为了遮蔽战场信息,将北燕察事厅的探子和敌军的斥候隔绝在共城以西,织经司可谓精锐齐出,连一只飞鸟都不曾放过。苏云青更是带着一众心腹亲自坐镇于此,和李承恩率领的锐士营骑兵相互配合,让敌军从始至终只能看到一片迷雾。
谈及正事,陆沉便对苏云青说道:“有劳苏大人为我们简单介绍一下最新的情况。”
苏云青微微颔首,不疾不徐地说道:“今天上午织经司又收到两条军情,其一是共城西边四十余里的尧山关,昨日有大批景军步卒进驻关内,人数约在五六千左右。他们之所以没有直接来共城,我认为是不想给我军半道击之的机会。”
陆沉接话道:“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庆聿忠望有意放弃共城,将尧山关作为阻挡我军继续前进的据点。”
段作章道:“也就是说,共城外边的三千景军骑兵会继续撤到尧山关附近?”
陆沉点头道:“大抵如此,共城只是一座小县城,城墙低矮且年久失修,庆聿忠望不会选择此处死守。相反尧山关作为河洛城东边最坚固的屏障,如今又得了数千景军步卒的增援,关内总兵力接近万人,又有三千骑兵侧翼保护,于我们而言是一块比较难啃的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