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不屑和敌意秦盛根本毫不放在心上,小企业固然有些本钱,但和资本雄厚的商人来说却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更不要提一个还未踏进社会的愣头小年轻。
他端起咖啡杯又轻抿一口,随后从办公桌面抽出一张支票:“有了这个咱们就算一笔勾销了,放心,我写了无偿捐赠,所以不必担心我使什么绊子,商人最讲诚信,而我也不例外。”
贺知年阴沉着脸,却也接过那笔五百万的巨额钱款,父母的公司遭受经济危机,而父亲为挽救公司被人蒙哄得签下高/利/代,连本带息需要三百万,剩下的二百万是他父母重新运营起公司的本金。
他应该感谢他的,如果害他们家公司破产不是秦盛本人的话。
“你就不怕我拿完钱去告你吗?”贺知年瞧着支票,声音低沉地开口。
秦盛哼笑一声:“别意气用事年轻人,你的父母急需这笔钱,你的人生急需这笔钱,而且就算你想要做一把揭露‘邪恶’的英雄,那你又怎知我没有后手。”
手里的咖啡有些凉了,他放到桌面掏出口袋里的帕子擦擦手:“我知道你朋友的父亲是警察,所以你会有胆量和勇气,但……”他一顿,“你又怎么知道,人人都是你朋友的父亲呢?”
不言而喻的暗语使贺知年的眉头紧了又紧,他不说话,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握紧手里的支票扭曲出几分褶皱,另手将咖啡杯放下转身离开办公室。
秦盛对他无礼的态度丝毫没有气恼,拽过办公桌上的公用电话随意拨通一个号码,放到耳畔听着对面传来青年的声音:“你那边办成了?”
秦盛笑了笑:“不过一初出茅庐的大学生,还不需要动什么大干戈,你呢?”
心理师alger也笑了笑:“也快了,等我聊完再给你回电话。”
他撂下手机揣回兜里,坐回原来的椅子上。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眉目温和轻柔,细碎的短发半遮住眼眸使得他整个人陷入某种温暖的光晕里。
alger笑着:“沈沐羽沈少爷,我们可以继续聊了。”
沈沐羽抬起脑袋瞅眼他装手机的兜。
“刚刚是我老板打来的。”alger发现他的视线也不隐瞒,直接道“你知道的,给公司打工的坏处就是要应对老板时不时的查岗。”
沈沐羽笑了笑:“那说明秦老板很看重你。”
“借沈公子吉言。”alger配合着他笑,随即又将话题拉回正轨“沈公子,我想我的意图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你的第二人格有极高的危险性,破坏性,而且他有很强的自主意识,如果再任由他继续留在你体内,那再不久的将来——你,沈沐羽,将会彻底消失。”
沈沐羽依旧温和地看着他:“所以?你要帮我,可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alger笑着道:“我觉得依沈公子的聪慧想必已经猜出来了。”
沈沐羽配合地点点头:“你是说现在传得沸沸扬扬的猝死案,还是说那位有着重大嫌疑的警察的女儿,又或者……两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