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笑着看了他一眼道:“这么说,前几日那张松丢了大印,确实是你干的了?”
程昱苦笑拜倒道:“确实是小无所托……但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请主公责罚!”
曹操摆了摆手:“只要是小无要做的事,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你也尽管去摘便是,人手不够,自来找我。何必遮遮掩掩!”
程昱这才松了一口气,曹操对曹无的信任度,实在比他想象的还要高。
曹操看完纸条,大笑着连声叫好,然后道:“仲德,叫子远来,把文和也叫来。”
等程昱出帐,他写了一封手书,让快马火速送去江陵和襄阳。
想到襄阳时,他的头上青筋直跳。
不一会儿,程昱带了荀攸和贾诩进来,曹操问道:“子远,襄阳事情如何了?”
荀攸躬身道:“主公,襄阳信息传来,子建到了襄阳,本打算开什么名士大会,最后又没有开,最近几日过来的消息都说他们一干人等到了襄阳,每日聚会,并没有什么动作。”
曹操听了,青筋跳的更厉害,只能以手肘撑桌,扶着额头,头痛欲裂。
“主公……”
就连最近一直不开心的贾诩都关心上前。
曹操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缓和了一会儿,突然一把将几案上的东西全部扫落下去,大吼道:“逆子,逆子!一个个的都不省心!子桓狼子野心,孤让他先学习,他不甘寂寞,叫三公保举做官,最后连累赵温自尽。这个子建……他文章卓群,孤本以为他能是个好苗子,却干出这等事来,只会高谈阔论,不知人间疾苦,要他作甚!他们但凡能有小无一成的本事,也不会这样!”
骂了一会儿,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帐中三人皆是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尤其是听到了二子不如曹无这种话,程昱和荀攸都觉得自己就不该来这里。
贾诩却目光灼灼,最后终于道:“仓舒呢?”
曹操霍然抬头,望向贾诩:“你说谁?”
贾诩笑道:“曹冲。”
曹操的表情凝滞了。
曹冲自幼聪明,更胜过两位兄长,他可以说是曹操喜爱的儿子。
但喜爱,和立嗣,有时候并不是一回事,曹冲的身体太弱了,几乎天天生病,这样的身子,根本不能撑起大局。
曹操罕见的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仓舒,仓舒他太容易生病了。”
贾诩道:“我听说仓舒也在襄阳城中,军中正有名医,何不让名医去看看他的病呢!”
曹操眼睛一亮,是啊,曹无的那个小婢女,师承张仲景,医术通神,正该让她去瞧瞧曹冲的病。
程昱却劝道:“主公,名医若走了,您自己的头疼病怎么办?”
曹操揉着额角道:“军中疫病如何了?”
荀攸道:“有阿十姑娘在,疫病已经大大缓解,没什么影响了。”
曹操道:“好!军中没事就好。我的头疼且放在一边,马上让曹阿十去襄阳,为仓舒治病!”
三人齐声道:“喏!”
等出了帐篷,程昱抓着贾诩的袖子道:“文和,你做什么,万一主公头疼病发呢?”
贾诩看着滔滔江面,摇头道:“我军对水战太不熟悉了,正需要练习。可是主公害怕孙刘结盟,日日赶路,没有士兵操练的空间……”
荀攸长叹一声:“文和啊,你是平常不出谋略,出则是拐弯抹角,让人想半天才能想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