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老夫人担心阿浅没了爹以后不好出嫁,或是出嫁之后没有娘家护着?”郁阳看着司老夫人,波澜不兴,“其实这没什么影响,只要我这个舅舅还活着,就无人敢欺阿浅。你的好心,我替阿浅谢谢你了。”
司老夫人被这话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不过今天这事,应该是我误会了,司老夫人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下次记得提前差人告知长姐,以免扑空还以为是下人仗势欺人。”郁阳又微微一笑,“恕不远送。”
“九殿下,老身是来找长公主的,长公主避而不见,老身也只能在这等到她回来为止了。”司老夫人绷不住,摆起了长辈的架子,“九殿下有事就先去忙吧。”
“既然如此,那司老夫人请便吧。”郁阳似乎也没有赶走她的意思,说完就侧首吩咐公主府的下人,“你们去后门清点一下长姐要的东西,看看是否已经备齐全,定要尽早送到护国寺,莫要误了长姐礼佛。”
“是,九殿下。”
“留下的人须得做好自己本分,若是公主府出了什么事,唯你们是问,退下吧!”
郁阳摆摆手,示意他们去忙,连同刚才被司家下人按住的侍从也跟着众人一道下去。
随后,他看向司老夫人,“我会向长姐转达老夫人的关心,告辞。”
司老夫人微微发抖,咬牙切齿,“九殿下刚才那些话是说给老身听的吗?长公主身份尊贵,可如今也是司家妇,老身卖个老,是她的长辈,她若是出京,是不是该先跟长辈交代一声?”
郁阳定住脚步,转过身来,他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自称天家公主的长辈,老夫人是要跟我父皇平起平坐吗?”
此话一出,司老夫人呼吸一窒,遍体生寒。
“老身不是这个意思……”
“尚公主,是公主下降,她的丈夫叫驸马,而非称她为某夫人。公主给你面子,愿意尊你为婆母你才是婆母,但她在你司家还是身份地位最高、是你们要向她请安的存在!”
“这是司家的家务……”
郁阳冷冷打断她的话,“长公主是大梁的长公主,区区一个司家,在天家面前算什么?司老夫人今日前来,是为了司三爷的事?如果你们司家清清白白,刑部也不会冤枉好人。
“倘若真做了作恶多端天怒人怨,便是跪到父皇面前,也没有任何用处。大梁的律法是治国之本,不是摆设,没有人能凌驾到律法之上,为所欲为!”
顿了顿,郁阳走到司老夫人面前,凑到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司家欺负长姐和阿浅这么多年,我也是时候找你们算账了。老夫人,自求多福吧!”
说罢,郁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扬长而去。
司老夫人满脑子都是郁阳刚才说的那些话,恐惧灭顶而来,她眼前一黑,踉跄了两步,边上的大太太见状,眼疾手快扶住她。
司老夫人微微发抖。
这么多年,她都差不多忘记害怕是什么滋味了。
如今,她又尝到了。
司老夫人看了眼公主府紧闭的大门,再也没有强闯的勇气。
“走,我们马上回去。”司老夫人不敢继续逗留了,只想马上回去将郁阳威胁她这件事告诉丈夫。
大太太从头到尾都没有吭声。
郁阳出现的时候,她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