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顿时沉下脸,“我闺女嫁不嫁人,也轮不到外人来操心。她好不好,也不是不认识的人可以随意评价的。”
仆妇没想到看似好说话的梁氏也有脾气,不禁尴尬。
张小英淡淡地责备一句:“你这说的什么话,姑娘家嫁到别人家当牛做马是理所当然,咱们家的姑娘不过这种日子,不嫁就行了,将来又不是非得靠着男人才能活!”
说的是梁氏,骂的却是仆妇。
仆妇气得差点没绷住。
梁氏心平气和了。
“对不起娘,是我的错。”
“下次外人教训你,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反驳,就回‘啊,对对对’就可以了!”
梁氏一开始是不明白张小英这话什么意思的。
等她后面反应过来,才发现“啊,对对对”这话好像很有深意啊。
本来仆妇还想让张小英坐他们的马车,顺便套一套话的,但是在酒楼里被张小英三言两语怼得已经心生怒火,根本不想再看到张小英。
这一路上,王仁赶的马车热热闹闹的,仆妇那边则冷冷清清,还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氛围。
因为车夫不愿意去酒楼打听张小英下落,这才导致仆妇来受气,她能给车夫好脸色才怪。
而那车夫也瞧不起仆妇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她也没什么客气可言,总之,双方都在怨怒中。
回到村里,那仆妇又堆起笑脸。
做月饼的是梁氏,她就跟梁氏套近乎,梁氏上哪儿都想跟着。
张小英笑眯眯地将她拉到堂屋里。
“你就别操心了,我这儿媳妇虽然看着性子软,但干起活那可是一把手,很是利落,咱们等着就行了。要不,带你去咱们村走走?”
“不用了不用了,我拿了月饼就走,看看能不能帮忙打个下手,多个人能多点力不是?”仆妇想挣脱张小英,跟上梁氏。
张小英哪能让她如愿呢?
仆妇被张小英挡着,无法再靠近梁氏,火气上来了,“我说,这做饼子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你非得这么拦着我,莫不是打算偷工减料?我看看也不行。”
“那万一月饼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怎么说得清呢?”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要陷害你们?”
“不不不,你别激动,我只是告诉你,做吃食的时候,人越少越好,免得到时候真出事,人多也复杂不是?你是来买月饼的,怎么这么在意我们怎么做月饼?”
仆妇被张小英噎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张小英又笑了笑,“好了好了,咱们做买卖的,和气生财。你也知道,谁的看家本领都不想被人看了去对不对?我那儿媳也是一样的,以后还指望着安身立命呢!”
话说到这份上,仆妇要是还硬要去看,那就是偷学了,偷学是要被口诛笔伐的。
即便她真是这么想的,也不敢真的叫人知道她的心思啊,只能焦急地跟张小英坐在屋子里,还得跟张小英解释,“看我,太心急了,都没想到这层,对不住啊!”
张小英道:“没事,这也是你太太的吩咐,希望你早些将月饼带回去,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仆妇真是如鲠在喉,又恼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