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亦飞到了兵部的大门口,却被一个门房与几个护卫拦住,那门房对严亦飞这个未来的二品大员毫无尊敬之意,只是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严亦飞的军籍勘合,也并不说让他进去,看他的样子,严亦飞示意张文斌,后者从包中掏出几两银子,送给了这几个看门人,他们这才满意地放行。
严亦飞等人进去后,本想着可以躲开放京债的人,却没想到那人也跟了进来,那几个看门的护卫却仿佛没看到一般,根本不予理会,这人又犹如蚊子一般“嗡嗡”的跟在严亦飞身后良久,见严亦飞实在是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这才嘴里不干净的骂骂咧咧地走了。
大明的兵部衙门,下辖武选清吏司,职方清吏司,车驾清吏司,武库清吏司等几个部门,其中严亦飞要去的武选清吏司负责大明各军官的职务任免,品级升降,人员调动,考核授勋等务,是兵部的核心部门,因此这武选清吏司的主官,也就相当于是后世的司长、副司长虽只有五品、从五品的官衔,然而权力却是非常大,别说严亦飞一个小小的参将了,就是镇守一方的总兵见了他们也得客客气气。
此时在武选清吏司值房内负责值守的是新任的武选司员外郎余应桂,此时他年方四十出头,刚刚又正六品的兵部主事提升为员外郎,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这人后来官运不错,不过也是草包一个,崇祯七年,出任湖广巡按,后为巡抚,负责镇压农民军。崇祯十六年,起为兵部右侍郎,代替已经阵亡了的孙传庭总督陕西军务,该人行至山西,就畏惧徘徊不前,被革职。
此时他正在在武选司大堂中闭目养神,这个职位是个肥缺,他已经做好了发财的准备,此时门外有脚步声响,余应桂眯着眼瞟了一眼,只见一个身材健硕的年轻人,穿着正三品官服的武官带着笑走了进来,这人看着倒是有几分儒雅之风,没有一般武官的那种目不识丁的文盲感觉。
不过即使如此,余应桂还是在心中骂了一句:“粗鄙武人!”,随后又把眼睛闭上了,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现在的品级就有正三品而对他有丝毫的尊敬意思。虽然自己
只是个从五品。
这时旁边一个书吏也是用带着些许不耐烦的声音问道:“堂下这人有何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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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前来领取官服告身。”见这堂上二人表现,严亦飞心中已经有了一丝怒意,但他还是笑着拱手道。
那书吏接着问道:“你的军籍堪合可曾带了?
“嗯,带了。”
严亦飞从怀中摸出拿出了自己的军籍,
,送到那书吏面前。那文书看也不看严亦飞一眼,只是单手接了,却在文书下面摸到一块硬邦邦的东西,原来是银子。
他摸摸大小,大概有三两,于是在心中暗想:这武夫倒是也懂规矩。于是淡淡的点点头,悄悄接了。
那书吏把严亦飞的军籍翻看一番,见没有问题,又在自己的一本文书中翻找着,随后说道:“哦,是升任从二品的辽东都司都指挥同知,授予参将差遣吧。”
严亦飞点头称是,那文吏给严亦飞使了个眼色,头轻轻朝大堂正中的方向一指。口中说道:“这位是武选司余应桂员外郎,领取告身之事今日便是由余大人主理。”
严亦飞闻言说道:“原来是余员外郎。”
那余应桂此时才睁开眼睛,却见严亦飞仍然站着,并没有像其他武官那样跪听他的训话,于是立时大发雷霆,站起身子大喝道:“你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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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余应桂身材矮小,用后世的单位计量怕是都没有一米六,猛然站起来虽然声色俱厉,但是在严亦飞看来,这个身高刚过自己肩膀的矮小男人发起怒来却十分可笑。
已经怒极的严亦飞忍不住冷笑一声:“你个从五品官员,本官何须向你下跪!”
这余应桂一听怒气更盛,他走下案桌,用手直指着严亦飞的脸面,尖声喝到:“你还未接任参将一职,就如此跋扈无礼,将来安能为国守戍?”
严亦飞猛然用手拔开余应桂指向自己的手指,他力气极大,这一拨直接把这员外郎拨了一个趔趄,只听他面含嘲意的对余应桂道:“本官守戍不了边关,难道靠你这般聒噪,去前线就能吓跑建奴了,笑话!你这样的人到了前线,怕是用不了一个回合,就被建奴开膛破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