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随后又问道:“老夫听说你还在铸炮,还请了西洋来的洋人工匠和炮师,可有此事?”
严亦飞回答道:“回孙大人的话,确有此事,但是这炮还没有铸好,可能还需十天左右。”
孙承宗猛地抬头喝道:“无妨,走,带老夫去看看大炮和西洋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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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严亦飞特意为公沙的西劳和弗朗索瓦等人开辟的铸炮场地之后,虽然孙承宗没能看到大炮铸好的样子,但是却饶有兴致的和俩个西洋人聊的甚是投缘,尤其是公沙的西劳,他身上那种西洋贵族那种彬彬有礼的行为以及得体的言语谈吐,引起了孙承宗的好感与夸赞。
看过了大炮之后,严亦飞又领着孙承宗检视了工匠作坊和石城堡内部情况。
兴致大好的孙承宗在一天不到的时间内,就前后赏了严亦飞诸位手下几百两银子,才视察了短短两天他就不打算再看下去了。原本预备的赏银还剩下两千多两,孙承宗很干脆地把这些统统留给了石城岛。
在孙承宗返回京师向他的学生复命之前,他特意找到严亦飞,进行了一次一对一的对话。
“亦飞你是哪年加入我大明官军的?“
“回孙大人的话,末将是……”
严亦飞这次才开头就被孙承宗打断了:“这一口一个的‘孙大人’,老夫听得很不舒服,是不是老夫也喊你严游击或是严将军,你才觉得舒服啊?”
严亦飞闻言立即会意,随即在心中暗喜,看来孙承宗此言,是为了拉拢自己,刻意增加与自己的关系,这孙承宗可是明末名臣,任何一个讲明史的学者都要大书特书的人物,能得到这样一位历史人物的肯定与拉拢,要说严亦飞心中毫无波澜那肯定是假的。
同时,严亦飞想结交孙承宗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孙承宗可是东林党,虽然魏忠贤这条线他已经搭上了,而且这位历史上的九千岁也即将走入他的全盛时期,但是严亦飞也是知道历史的,这位历史上闻名遐迩的大太监在崇祯皇帝登基后几个月就灰飞烟灭,严亦飞虽然想借魏忠贤的势,但是并不打算做一名铁杆的阉党为他陪葬,因此能交好孙承宗这样一位东林党柱石一般的人物,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虽然这样想,但是此时严亦飞确实不太知道要如何称呼孙承宗为妙,于是他试探性的开口说道:“孙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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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听见孙承宗又哼了一声,黄石立刻改口:“阁老。”
此时孙承宗皱紧的眉毛才放松了开来,说道:“嗯,亦飞你以后也不必再和老夫客套,你我二人年纪相差虽大,但是当个忘年交也好。”
正当严亦飞放松警惕之时,孙承宗忽然问道:“毛帅是不是让你把武器和盔甲都藏起来不要给老夫看见?”
严亦飞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老狐狸。这不符合官场规矩的话问得严亦飞一时有些慌乱:“并未有此事啊阁老,毛帅的东江本部,接受的辽东难民最多,又直面建奴兵锋的压力,确实可能要困难一些。”
“呵呵,你小子也不说实话啊。”孙承宗笑了几声就不再追问,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老夫一路来这石城岛之前,看到你家毛帅的东江镇本部的军队都如同叫花子一般,心中已经是有所怀疑。毛帅开镇以来,也上报数次大捷,虽然斩获首级寥寥,但是光凭他那乞丐流民一般的军队,如何能战胜建奴,要么是他虚报战功,要么他把兵甲武器藏起来哭穷,亦或是二者皆有之。”
孙承宗本来就声如洪钟,这几句话说
得更是掷地有声,身处上位者的威严一下子就出来了:“他们定是把武器都藏起来了,不想给老夫看见!他毛帅自认为老于兵事,可以欺瞒于老夫,但是他忘了,老夫未入仕途之前,就在大同镇内,熟悉兵事的时间比他长,而且不要说你东江镇,就算是老夫先去看的辽西各营,一年几百万辽饷下去,不是照样和老夫哭穷吗,这种把戏,难道都以为老夫没见识过么?只是因为知道戍边将士艰辛所以老夫才不点破罢了。”
严亦飞自然也不傻,面对孙承宗这番话自然没有立场发表什么言论,只是唯唯诺诺的答应着。
孙承宗倒也没有难为严亦飞,勉励了他两句后又问:“亦飞你是哪年从军的?”
“泰昌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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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不才一年多的事情吗?何时升伍长?”
“末将没有当过伍长?”
“何时任队官呢?
“天启元年正月”
“把总?”
“天启元年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