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都忘了，如果不是他，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她还是那个笑得明艳耀眼的诺小诺。

真正该死的人，是他，是他……

“小诺，我知道错了，我带你出去，我带你离开这里……”苏言跟着爬过去，双腿依然跪在地上，心疼的说。

季亦诺掩着面，身子抖动得更加厉害，沙哑的声音如被磨刀纸划破，透着太过绝望的恨意，

“你给我走，你给我走……我不需要你救！不需要……”

苏言怎么可能会听，直接扑上去，将她只剩皮包骨的身子抱紧在怀里，抱得很紧很紧。

“我已经错过一次了，我不会再错第二次……”他滚落的眼泪砸碎在她受伤的膝盖上，带着盐水的咸涩，在绽开的血肉里刺痛。

……

她却都没有感觉了，所有的感官都被麻痹了，可是唯独对他的怀抱感到恐惧，眼前又一次浮现那些不好的画面，又突然情绪暴躁起来。

她颤抖着抬头，抱在胸前的双手狠狠的甩在他的脸上，哭哑着声音喊，

“你没有错，你错什么了！这不就是你要的结果吗，你满意了……我再也不会没皮没脸的缠着你了，你终于甩开我了，你终于满意了吧……”

她一巴掌连一巴掌扇打着，即便力气不大，他白皙的脸也很快扇得红肿，可是不疼，一点都不疼。

和她受的苦比起来，这点算什么，算什么……他宁愿替她都统统受了，千倍万倍都可以……

季亦诺突然浑身一颤，脑袋里又涌上来那阵疯狂的剧痛，就像是突然丢下一个地雷，“轰”一声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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