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的潮热再抑制不住。

已经被一刀一刀剜割的心，彻底被撕碎了，淋淋的鲜血溢出来，头皮一阵阵麻。

“小诺……”喉咙里一团腥甜。

他哭喊的声音低哑到了极致，疯了似的冲到那比死亡还可怕的黑暗角落里，曲软的膝盖狠狠的砸下来，跪在她身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

然而，让苏言没想到的是，他刚一触碰到她的身子，原本还昏迷着的她就像是真的被惊醒的神经质，突然一下子疯般的嘶吼大叫起来。

可是她的声音早就被折磨得嘶哑了，几乎根本没办法正常说话，听起来根本不算好听，甚至是难听的，再没了以前她对他说话时的清灵透彻，巧笑嫣兮。

“都给我滚，都给我滚！我杀了你们，我杀了你们……”她死死的瞪着双眼，那一双月牙眸里再无耀眼光亮，只剩下一片虚影涣散，空洞洞的，那是一种受尽折磨后的绝望，凄厉……

蜷缩的身子更是不断抽搐，挣扎，两只血淋淋的手拼命乱挥，好像要和来人同归于尽。

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对，是很不对……

……

陡然，苏言心口那股不安感更加强烈了，眉心突突大跳，他从未曾如此绝望过。

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会选择她，背叛又如何，反恐又如何，即便与全世界为敌，他也要把她紧紧的保护在自己怀里，让她知道，他不想要她离开，他喜欢她，他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