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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n再次沿着客厅的落地窗进屋,环视一周,径直上楼,走向主卧,漆暗里那双如镶嵌的黑曜石般的深眸亮得吓人。
“啪”,天花板的灯光应声响起,瞬间大亮。
整个屋子还保持着枪案生后的状态,床上大片的血迹早就干了,逐渐变成了暗沉的红褐色,在灯光的反衬下更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ten眼睑半眯,脸颊上的每一根线条都瞬间冷了,蓦地,目光一顿,仿佛突然时空都定格了似的,直直的盯着床头柜上摆放着的木质相框。
那是景倾歌八岁生日那年,和景爸爸景妈妈一起拍的合照,照片上,小倾歌笑得快乐极了,嘴角浅浅的梨涡更是可爱。
ten抬腿走过去,脚下的步伐都变得僵硬,缓慢,一步,一步,又缓缓地半跪下来,拿过柜子上的相框,看着照片里的小女孩。
她灿若夏花的笑靥……
倏地,他半垂了眼,目光微闪,那双染着地狱杀气从未曾有过一丝波动的眼睛,竟涌上了一片细腻温软,就好像突然消融的冰雪,一片温暖春风拂过来,每一根轮廓线条都柔和了。
“啪---”
他竟哭了,黑暗的眼泪直直的砸碎在相框玻璃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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