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醒过来的景倾歌,时暝突然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慌乱,该死的,他竟然睡着了!如果倾歌还没有恢复记忆的话,看到他势必会受到惊吓。
一想到这里,时暝下意识要转走轮椅离开,却现他的手竟然还紧紧的牵扣着她的小手。
“我……”时暝一下子更忐忑了,喉咙涩,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沙哑,一贯冷冽的眉宇间竟浮现出小心翼翼之色,就像犯了错误的男孩,愧疚,心虚,不安……
在半分钟的时间里经历了这一连串的复杂心路之后,时暝骤一拢眉,这才察觉到似乎哪里有些异样了,却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之前,她的一句话彻底让他没了声音。
“你是谁?”她还在烧,声音嘶哑得厉害,传进他的耳蜗里,却听得清清楚楚。
骤然,时暝浑身一震,脸色大骇,大大瞪圆的金色虹膜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你……”喉咙里仿佛堵了一团打湿的棉花,生生说不出一个字来。
景倾歌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脑袋里一片空白,一丝一毫的记忆都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如潮涌般的疑问和慌张。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牵着她的手,还睡在她的床边?为什么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甚至连她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她是谁……?
蓦地,就好像有什么在敲击她的后脑勺似的,那一阵隐隐的疼痛又细涌上来,闷闷的,压抑的,就好像要把她的脑袋给生生敲破了。
仿佛一瞬间整个人都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漩涡里,一颗心直直的往下掉。
浑身,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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