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倾歌大声的叫他,“季亦承,你怎么了!季亦承……”
浴室里,却一片死寂,听不到任何声音。
景倾歌不知道她自己在紧张什么,甚至声音都有些微微抖,就好像无形中有一只黑暗的魔爪死死抓住了心脏,再一用力,就会彻底粉碎……
……
景倾歌正准备去叫玄非他们拿钥匙来开门,突然,浴室里传出一声如困兽苏醒般的怒吼大叫。
紧接着,又一声重重破碎的砸响!
景倾歌仿佛一把尖刀就在他怒吼的一瞬间深深刺进心口,瞳孔骤然放大,出现了一秒钟的呆滞。
猛地,景倾歌拍打敲门的小手生生僵硬,悬在了半空中,眼前紧锁的玻璃门打开了。
浴室里,琉璃台上的玻璃镜子已经碎了,在最中心的凹陷处,以一种辐射状的裂痕破碎开去,赤红的血还沿着镜面不断的淌下来,划过一道道刺目的血痕。
就像阴暗潮湿的角落里的藤蔓,不停的疯长,蔓延……
……
季亦承就站在她面前,攥紧的拳头上净是血迹,就那么死死的瞪着她,没有任何颜色,没有任何温度。
漆黑的眸子就好像那一滩死寂的深潭被什么狠狠搅破了,疯狂的渗出比黑夜还要浓郁的阴暗来,在瞳孔里不断的弥漫,弥漫,却在眸底的最深处,一片猩鸷的红光疯狂闪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