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结果不光她一个人这么想了,晚间入浴的时候,香珠也这样说。
“娘娘,奴婢怎么看着公主对您不那么热情呢?”
顾昕懒懒的往后一靠“你也这么觉得?”
香珠放下手里的托盘,仔细想了想适才晴烟阁的情形,点头说“虽说娘娘和宁城公主是头次见面,以前并不算熟悉,但娘娘是贵妃,今天陪着皇上一同给公主接风洗尘,公主除了问候一声,旁的竟然一句不说,一句不问,这倒象是对娘娘不待见似的。”
顾昕自己也是这种感觉。
不过她挺想得开,谁能做到人见人爱?皇上也不能啊,骂皇帝的人多着呢。再说顾昕还记得呢,在顾家时听那个仆妇们说话,这姑嫂、婆媳、妯娌间相处可是个大难题,大姑子刻薄,小姑子难缠,再来个看儿媳妇不顺眼,恨不得把儿子天天揽在自己身边的恶婆婆,这做人媳妇的日子也就可想而知了。
贵妃和公主,说穿了其实也就是姑嫂关系——啊,不能这样说。先前的孟皇后才是宁城公主正经嫂子呢,她这贵妃说起来再好听,也是妾妃。
宁城公主是不是就因这个瞧不上她?
也很有可能。
“这公主也是……”香珠毕竟不好明目张胆说宁城公主坏话,毕竟皇上喊宁城公主是极亲近的“二姐”,香珠怎么好抱怨。
可她觉得宁城公主不象个聪明人。自家娘娘现在是后宫最得宠的,还要接手宫务,宁城公主得罪一个有宠爱,有实权的贵妃,于她有什么好处呢?就算自家娘娘不得宠,没有实权,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多结一个朋友总比多添一个仇人要强吧?
旁人还说宁城公主是个温和敦厚的人,这可真是见面不如闻名。温和没看出来,敦厚更不知道在何处。但有一点香珠是看出来了,宁城公主可真不象个聪明人。
“行啦,别多想这事儿了。公主住不了多久,待公主府打扫修整好了,她自然是要搬出去的。”哪有寡居的公主带着儿女长住宫内的道理。若是她生母尚在,那还有个尽孝的名头,可她生母早不在了,宫里也并没有活着的太后。
“娘娘说的是。”
不过香珠觉得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主仆俩跳过了宁城公主,说起了她的两个孩子。
“那宋姑娘看着很稳重端庄,行止有度,已经不象个小孩子了,公主多半是想在京里给她说亲事。”
十岁听起来还小,但是说亲事,很少有一次就成的。等说定了,又要再预备个一二年的再成婚,所以京里很多人家都在女儿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开始打算此事了,若等到姑娘及笄了再来打算,那就耽误好年华了,女儿家最是耽误不起的。
宫里关于顾昕的流言中有一条&nbp;,就是说她年纪大了。二十三四了才入宫,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寻常的事儿。
宁城公主是肯定不会让女儿拖成老姑娘的。
“至于宋家小公子,年纪小了些,也不爱说话,看着怯生生的。”
“许是在封地的时候没怎么出过门,也没什么玩伴吧。”六七岁大的男孩子正是淘气的时候,七岁八岁狗也嫌,这孩子看着胆子小了些,内向。
“也怪不得公主要回京了,人都要往高处走的,水才往低处流呢。”
顾昕从水里出来,换了干净寝衣,梳顺头发,宫人替她打起帘子,顾昕嫌脚在鞋里闷得慌,索性光着脚慢悠悠走进寝殿。
皇上正坐在榻边看书,他看的书顾昕都不爱看,哪怕努力想读进去,也是看不了两行就走神、犯困,要么就两眼发懵,不知道个东西南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