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甜汤，周子舒帮温客行换了身银白sE衣裳，准备到城中禅院去，温客行顺带着问了报这信的探子得了多少赏钱，被周子舒轻轻戳了戳额头。

“就你促狭。”

天窗上下除却段鹏举，大都见过这位小郎君，四季山庄的弟子待他不错，至于那些探子么，私下会探听一下一夜要了几回水，但断不能叫同僚知道。

露一点风声出去，首领估计会要他们的命。

周子舒的师弟们一开始也拿不准怎么对待这个新来的年轻人，师叔说这是个狐媚子，可看秦师兄的态度又挺慎重的，再想想师姐同他的关系，总之不是外人就对了。

至于天窗的探子和军士冲他们挤眉弄眼的，他们也不敢接茬，说得好像他们这些亲师弟就不怕大师姐了一样。

想问什么有本事倒是直接拦着温兄弟问啊。

周子舒其实对于佛道等说皆是无可无不可，江湖上敬佛想来敬的也不是佛，是少林、峨眉的绝学，只是经手下人提醒，觉得温客行到底是听了经又发了愿，便该来还个愿。至于温客行，青崖山的山洞里多的是各种故事书，温客行长大些才模糊意识到那是佛经，在禅院外头听经时也听了禅师是如何说的，同他看的版本有所出入。

倒也能同那禅师论两句佛。

他简单交谈了几句，禅师连连夸他有佛缘，夸得周子舒都戒备起来，生怕禅师突然劝温客行出家。

那禅师曾在少林寺慈穆大师处听经，后又去往五台山，虽不是武僧，却也听过白衣剑周庄主的名声，对上周子舒的眼神便笑着施了个礼，周子舒还他一礼，攥着温客行的手却没松开。

跪完药师如来，敬好香，周子舒便扶着温客行出了殿门，途中有小沙弥好奇地瞧着他们，周子舒蹲下同小沙弥搭话，谁知那孩子嘴里蹦出一句“施主姐姐与这位男施主瞧着是能久长的”。

周子舒想伸手00小沙弥的头，思及可能失礼，又把手缩回去，只问请小师傅吃素斋好不好。

“阿絮，你对每个小孩子都那么好吗？”温客行最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x1引周子舒的注意，拽了两下周子舒的衣摆，又去拽她腰后的衣裳。

周子舒瞧着小沙弥对温客行做了个鬼脸才跑开，附在温客行耳边说了此事，差点被温客行T1aN一口。

马车停在禅院的偏门旁，旁边还侯着几个瞧见了马车故而等待示下的探子，周子舒挑了个眼熟的，叫他回周府支了香油钱送来。

许是拜对了佛，回去的路上温客行便能瞧见一点影子了，只是非常模糊。晋州夏日午后常有闷雷，雷电劈不开云雾，只能在空中一闪又一闪，一明一暗容易伤着眼睛，周子舒便摘了束发的布带缠在温客行眼上，自己换了个冠，把头发高高束起。

温客行先进的房门，周子舒反手掩门的时候终于有闪电破云而出，传来遥远又低沉的闷雷。

周子舒下意识护住了温客行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