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很快又没话说了。
丰田越野车内,双手随意把在方向盘上的瞿傲白,发现自己心口总有一股难以按捺的怒气。自打在亭子碰到那个男人之后,便是如此了。
瞿傲白和林诗兰从小便是非常要好的伙伴,长期亲密无间。而最近一段时间,心中苦闷的林诗兰向她倾诉了暗恋一个男人的秘密,并且还说了这个人是已婚。结果素未谋面,陈国斌便不幸为瞿傲白所高度憎恶,简直到了咬牙切齿的程度。
前面在亭子处刚一碰面,作为市局重案中队长的瞿傲白,马上便敏锐判断出那个陈科长应是林诗兰所说的那个男人,适才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瞿傲白头也不回的正色说道:“诗兰,那个人的老婆你也看到了,以后就别再抱幻想。”
林诗兰和林诗蕾均坐在后排,闻言林诗兰顿时大窘:“傲白,你瞎说什么呢?”
林诗蕾则颇为玩味地哦了一声:“诗兰,你前面说暗恋一个人,就是他?”
“哎呀,你们?”林诗兰快要跳起来了,脸上已然红透,嗔道:“谁说那个女人就是他老婆了?”
瞿傲白咬牙恨恨不已:“不是他老婆,还能是他情人不成?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得上么?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林诗蕾笑而不语,并清楚地回想起那一对奇怪人物的每一个细节,越发让她感到不可理解。那个男人完全无视她的存在,确实有点伤林诗蕾的自尊心,打小到大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特殊待遇。而那个气质咄咄逼人的女人,更让她猜不透……
陈国斌和赵雅琴回到家时,已经快到傍晚,让担心不已的梅姨顿时松了一口大气,忙着去准备晚饭了。
而赵雅琴则不顾旅途奔波的劳累,没有听从陈国斌并不强硬的劝阻,直接去了书房,提笔匆匆写了起来。其中,赵雅琴重点记录了陈国斌先前对旅游所发表的一番即兴感想,并把她自己受到启发后的一些想法记了下来,生怕到时一忙,就又忘记了。
她确信,这些想法对她今后的工作方向有着重要指导意义,今日一行,所获匪浅。不过,赵雅琴对陈国斌的表现仍只以一时亢奋而歪打正着对待,不怎么相信他真的很有想法。
而一回到家中,陈国斌和赵雅琴的关系便又恢复了旧貌,没事的话,照样无话可说,隔阂依旧存在。唯一有些区别的是,这晚还没到十二点时,赵雅琴便很自觉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睡觉,没再让陈国斌来催死催活――她实在受够了。
在家呆着虽然有些无聊,但这种温馨的感觉,仍容易让人迷恋,陈国斌并不感觉是在受罪。闲着无事时,他便从包里翻出地图研究一番,尽量多了解社会现状。无疑,在这日新月异的高度发展时代,地图上的内容将迅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让人隐有一种紧迫感,尽管他现在还没有下决心去做什么。
周日,由于陈国斌要赶傍晚的末班车去市里,梅姨早早便做好了晚饭,以让他吃过再走。
餐桌上,赵雅琴又是率先吃完了她那标准的一小碗饭,放下筷子后,并没有马上起身,目光落在陈国斌身上,认真交代:“国斌,路上注意安全,到市里后注意保持好的生活作息规律,认真工作!”
陈国斌好笑却笑不出,只能点头:“我知道的。雅琴,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赵雅琴白了一眼,“好了,那我先上去工作了。小向,你等一下送陈科长去车站。”说着已然起身。
“好的,赵县长!”向晓兰满口接下。
陈国斌吃完后来到楼上,准备拿他的包,见书房的门开着,他便先走了过去,在门上敲了两下。
“还有什么事?”赵雅琴的目光继续盯在一份文件上,并没有回头。
陈国斌顿了一下,才道:“晚上十二点前记得睡觉,身体要紧。”
“知道了。”赵雅琴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你抓紧时间走吧,末班车可没多久了。”
“那就再见了!”陈国斌嗯了一声,“下次回来时,我会把09号省道的修补预算表带来的。”
“辛苦了。”
陈国斌一笑了之,随即转身走向自己卧室,拧起包下楼而去。
在门口换鞋时,梅姨拿着一个装了些好吃的大塑料袋往他手上硬塞,不拿不干,贴身赖皮无极限。最后陈国斌只得无奈地收下了,哭笑不得:“梅姨,谢谢你了。准备这些都花了好多时间。”
“谢什么?”梅姨白眼嗔了一声,推推搡搡地把他给赶了出去,“赶紧走吧,注意身体。小向,记得把陈科长送上车为止。”
“知道的,梅姨!”
“……”
破旧不堪的车站里头,陈国斌乘坐的大客车终于缓缓启动,他隔着玻璃朝外面站立的向晓兰再次挥了挥手,示意她回去。
不过向晓兰一直等到这辆大客车的身影消失,才朝停在外面某个角落的二号车走去。她很不通,昨天明明是陈国斌坚持要跟着去保护赵县长,他也应该有这能力。但平时赵县长和梅姨为什么又总把他当成小孩看待?连搭个班车都还要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