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麽。

「你动作不快点的话，病毒可是会透过缝隙加速扩散的。」

那语气里竟完全没有除了平静与忧伤之外的情绪。

「可是──」我到底该怎麽做？脑中乱哄哄的，问出口的却是：「这次没有人阻止我了吗？七君……什麽的。」

晨星轻轻地摇头。

让我几乎要错愕地大叫：「为什──」

然而我一叫出口马上自觉不对！没有人阻止我，我不是应该感到更开心吗？

「因为我，想快点消失啊。」他笑了笑，打断了我。「所以才把你带过来。七君他们，也许会对我很失望吧？但我，真的很累了……既然不能真的消失啊，至少暂时沉睡，也好吧？」

「你在……说什麽啊？」我不懂！「什麽──快点消失？沉睡？」

「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清除我吗？」晨星微垂眼，幽幽地道：「清除，只是所谓的格式化。但就算清除几次，我永远都不会消失的……因为，主机没有真的关闭而得到永远的安息啊，只要你们不放过我，这就会像个永远无法脱离的梦魇般──只会一再重演罢了。」

所以所谓的杀了一个他，还会有千千万万个他的意思是……现在的我，还无法整理思绪，只尽量去抓关键字：「……主机关闭？」

异空间，能关闭吗？

剑心不就是说，因为病毒会透过各种联系传达到所有的网路空间，所以才只能靠我来清除病毒？难道，连剑心也骗我？

「只有你……能关闭主机。」他看着我说。

「什、什麽意思？」

「因为主磁碟，在你身上……只有你能决定，王者到底是Si是活。」

「什麽──」我悚然！

只见他喃喃叹息：「但是不论是主宰还是小艾啊，都希望我继续活下去，所以，才想用格式化再次让我忘记一切。但是没用的，没有用的。这份记忆，太沉重，已经渗入骨髓，渗入意识的每一处了，只要有感知，就会不断地再次思及这份疼痛。永远，没有尽头。」

「……」

所以，之前，剑心才跟我争论过类似自己生命的决定权之类的议题吗？

我当然知道，王者家人、淘气鬼、生命主宰以及亚兰艾尔他们的苦心，尽管主宰大概也明白选择这样做之後的後果，但不管怎麽样，都已经将王者植入了，还要再销毁的话，很难做到吧……

「你没有时间了。」晨星不再多说，见我仍旧不明所以的模样，提醒我道：「七君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我一怔愣：「……什麽机会？」

「当你打开了异空间通道，也同时打开了病毒流传出去的通道啊。」他忽地露出抹诡笑：「反正既然无法自己决定消失，那这世界就跟着一起陪葬吧。」

闻言，我大骇！「你在说什麽！不可以──！」

「那你能帮我吗？」晨星眸sE转厉，那双与谜一样的眼睛，正流露出无限的痛苦。没错，那是我不敢称其为恨的痛苦眼神……只听得他语气变得有些咄咄b人道：「你能帮我吗？你不能吧！你跟他们，都一样，只是自以为是地要我活着──既然这样，还能有什麽选择呢？我就只能试图自我毁灭了，就算这样会让网路世界全部跟着我一起毁灭，那也是你们b我的！」

「……」我心虚地一窒。但不是这样的……

我明白，他想要消失的心。他说过的。

但就算，我明白他应有自己存在与否的决定权，但是，当这个决定权落在我身上，不就等於我决定了他的Si与活？就算，我真能够横下心不去阻止他的消失，我也没有办法就这样去当那个让他消失的人啊──！

「快点吧。」他冷眼看着我。

「……剑心！诺亚！」

下一秒，只见，原本黑暗的视野里，除了我与晨星所站之处，周围竟显现出剑心他们，正与七君战斗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