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常公公会来给你喝汤药。”明源帝已经起身,汝月忍着身子不适,连忙手脚并用地起身,服侍他穿衣,“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怀寡人的孩子,皇后安排的也不例外。”
等他衣服都穿妥了,汝月才抓了一件中衣匆匆地披上,一直没有开口,连哀求都没有,明源帝反而诧异了,握着她的下巴,抬起小脸凑近了看几眼:“不说话?害怕了?”
“皇上说什麽就是什麽,婢子没有异议。”汝月说的是心里话,她在慌乱匆忙中,被皇后一番说辞打动,这会儿想想,却是心惊又心寒,就凭她的身份,别说是怀了孩子未必有命能够保住,就算拼Si生了下来,也逃不过被皇后抱去的命,那麽,没有孩子,或许对她而言还要来的好一些。
“这样的乖巧,方才在床笫之间如何不见你尽心承欢,别别扭扭的。”见汝月都没有替自己求个情,明源帝又不想这麽轻易走人,将她抱了过来,放在腿上,专挑耳根的敏感处,啧啧亲吻,汝月觉着痒痒的,又怪怪的,脸颊两边才褪下去的红晕,慢慢的,又浮现上来,“寡人方才也想了,你原来是太兴殿的g0ngnV,太后守寡多年,又要求手底下都清心寡yu的,难免让你落得这般的生涩,算一算也不能完全怪你。”
“那药苦不苦?”汝月的一只手按住耳根,很轻很轻地问了一句。
明源帝一怔,才反应过来汝月问的是常公公要拿来的闭子药,一时啼笑皆非道:“寡人又不曾吃过,如何知道苦不苦。”他弯身去取放在床头的腰带,枕头一翻,有物什从枕头底下落出来,掉在地上,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问道,“这是什麽?”
汝月拾起来,双手捧在他面前,低声道:“怕是有心人放在床上的荷包,里面装了枣子,花生,桂圆和莲子,讨个好口彩。”
“皇后几时倒会注重这些了。”明源帝将那荷包放在手中翻过来看一眼,只是一眼,那镇定自若的神情,慢慢gUi裂开来,瞬间让他变了脸sE,手指一紧,握住了汝月的肩膀,厉声喝问道,“这个荷包是哪里来的,是哪里来的!”
“这个荷包是婢子绣的,皇后以前说喜欢这个春竹凝珠图,婢子就绣了呈上,只是不明白怎麽会放在这里的,皇上,这个不是婢子放的。”汝月见明源帝的脸sE,暗暗叫了声糟糕,不知荷包是哪里碍了皇上的眼,让他情绪大动。
“是你绣的,你说上头这个花sE是出自你手?”明源帝一双眼再不肯离开手中的荷包,连声重复了几次,像是一定要汝月亲口承认才能够确信。
“是,是婢子绣的,这个春竹凝珠图,虽说制衣局也有制品,婢子的手法却是略有不同,所以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汝月壮着胆子,实话实说了,在皇上面前,是福是祸都躲不过,她也不敢多有隐瞒。
明源帝重重地喘了几口气,那样子当真有些骇人,汝月却没有想到,等他努力控制住情绪,再抬起头来时,眼中没有丝毫的怒气,他不像是要发火,更不像要责罚她的样子,而是深深地看着她,似乎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又似乎方才根本没有看清楚她:“你的nV红手艺是家中学的?”
“是,婢子在家时就喜欢做些绣活。”横竖是一刀,汝月索X将胆子都放开了。
“你本家姓什麽?”明源帝再问了一句。
“姓陈,名汝月,婢子进g0ng後并没有改过本名。”汝月轻声回道。
“陈汝月,汝月。”明源帝将她的名字反反复复念了几次,抬起手来,好似要0她的头发,指尖才触到她的鬓角,又飞快地收了回去,没有等汝月反应过来,他已经整了整衣衫,大步离去,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汝月站在原地,不知究竟发生了什麽,直到云琅过来清理床物,她才闹了个红脸,任由云琅将沾了处子血的白缎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