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空青,我便知你从不是傻的。但你可知此事可能会连累沈家?”
“若有那日,我便弃了族姓,我的事,与沈家无关。”
我抬眼看他,夜色中,少年的眼神微愣,月光下竟像是闪着泪光,只是那泪光被隐去的太快,叫我分不清那是否只是月色朦胧。
我才发现,苏少衡不一样了。
像我一直在变化一样,我慢慢变得坚强自信。苏少衡却从一个骄傲的眼里永远含笑的少年郎变成了隐忍,悲伤,痛苦的孤子。
可我坚信他还是他,他仍是那个善良宽容的苏少衡,苏家的宽厚还是刻在他的骨血里。
我的少年时温吞恭敬,他的少年时骄傲恣肆,但我们的少年时都悄然过去啦。
看着眼前的少年,我鼻子一酸。
而后一月的某日,我照例踏着月色站在后山时,却发现苏少衡走了。只留下沙石间用木枝写的一段话。
“庆元七年,沈氏女嫁苏家郎。守王土,护边疆,战沙场。庆元七十七年,沈氏女死,苏家郎随其后。”
“此生不成,只望来世。”
风一吹,便只剩一堆凌乱的沙石。
我也曾想过与他一生一世。
之后我便病了,这一病便是三年,病后我心中郁郁不安,又休养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