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玲伸手去扯路远的衣服。
路远昨晚出去的时候穿的是白T恤加卡其色短裤。
打鸦神侍的时候,溅了一身污血。
虽说在河里泡了那么久,已经化得七七八八,但一路跑回来风干之后,整件衣服也变得发皱发黄,跟好多天没洗过一样。
关键是下摆处还缺了一大块,那是在抵御鸦群魔音灌耳时被路远撕下来当塞耳棉用了。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路远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释道:“跑步时手机不小心掉江里去了,我想去捡,结果脚下一滑人也跟着下去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郑秋玲有些心疼地拨弄了一下路远额前的乱发,道:“快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这就去给你买早点吃。
手机回头拿去修修,实在修不好妈再给你买一个。”
期末考试年级第一属实是有牌面。
“嗯。”
路远点点头,走了两步,又退回来,特地悄悄嘱咐道:“老妈,记得千万别去对面那家包子店买。
难吃。”
“行了行了,就你嘴刁。”
郑秋玲笑骂一句,赶着他上楼。
“过关!”
路远进了家门,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卧室将昨晚掰弯的防盗窗复原。
又打开电脑查看了一下监控画面,稍松一口气。
很幸运,他所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爷爷路岳平不在家,可能是买菜或是公园看人下棋去了。
路远迅速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匆匆下楼。
早点是老妈郑秋玲托人在另外一条街买的牛肉包子。
每个差不多都有成年人掌心那么大。
十个韭菜馅的,十个萝卜馅的,热气腾腾的可太香了。
路远就着盒装的纯牛奶,边吃边试探性地询问老妈。
“妈,我爸呢?”
郑秋玲低着头盘货,随口回道:“一大早就去警局了。”
路远神色微动,装作好奇。
“为啥?”
“还不是又因为那点事。”
郑秋玲轻叹了口气,手里的事情停下。
“你还记得前段时间跟伱说过的,有人拿了咱们家的货,没结款人就找不到了”
“记得。”
路远点点头,咬下一口包子。
“你爸昨晚把人找到了。”
“那钱要回来没?”
“这压根就不是钱的事”
郑秋玲表情变得复杂,轻声道:“你爸说那人好像是被人给绑架了。
他昨晚半夜回来就一直吵着报警呢,我也没拦他去了警局回来都快四点了。
刚睡下没一会儿,警局那边又打来电话让他过去”
“为什么?!”
“人没了。
一场大火,老婆孩子,一家三口连带着那伙绑他们的人都没了。
哎”
郑秋玲又深深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路远的肩膀,满脸感慨地说道:“所以啊,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才是最重要的。
老天保佑,这事没让咱们家碰上。
可怜老王一家子人了,哎”
郑秋玲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叨叨咕咕了一阵,起身又盘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