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红衣似火,身形颀长高大,眉目俊美无俦,一双妖异紫眸神秘而深邃。
他就那么随意地往那儿一站,原本还算是和谐的氛围,瞬间炸开了锅。
“真的是他!”
“他不是死在弑神山了吗?”
“怎么回来了?!”
“命是真大!”
大堂之中,顿时乱作一团。
“褚流年,你回这里做什么?!”姜琇之咬唇,声音气愤。
“褚流年!”姜振峰绷着老脸大喝:“你已经被逐出姜家了,这大喜的日子休要胡作非为!”
“五长老急什么。”褚流年挑眉一笑,笑里满是挑衅:“怎么,莫不是怕我一个废物?”
姜振峰闻之一愣。
也对啊,褚流年都是一个废物了,还有什么好忌惮的?
于是他冷哼一声:“哼,我的琇儿拜国师大人为师,此等喜事,你就莫要搅了大家的兴致!”
“小爷回来,是为了拿回属于小爷的东西。”褚流年道。
一旁的姜琇之表情瞬间凝固。
褚流年瞥了眼她,慢悠悠道:“琇之小姐先放心,你欠我的,还不着急。”
她这番话将众人搞得云里雾里,紧接着她又说道:“小爷的院落里,可有着不少的好宝贝,不知诸位可有看见啊。”
“你的东西?”众人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你的东西不都是我们姜家给你的吗?!”
“就是就是!”
“你要非找自己的东西,那就自己去院子里找呗!”
“别逗了一个破院子而已,有什么好宝贝,简直是笑死人不偿命!”
“还真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目中无人的小魔头呢?还不洗洗脸照照镜子,现在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罢了!”
“估计也就是一堆破烂了吧,打肿脸充胖子,也不害臊,哈哈哈哈!”
面对众人的嘲讽,褚流年波澜不惊。
他们的反应,自己是早有预料的。
恐怕她的东西,早在这三年就被瓜分得一干二净了。
待姜家长老们骂得差不多了,褚流年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所以,诸位长老,可以把我的‘破烂’还回来了吗?”
“”一时之间,屋内落针可闻。
众人突然哑口无言。
因为褚流年的院落里,除了尘土和落叶以外,连垃圾都不剩了。
“怎么,还真拿不出来?”
似是看出他们的尴尬,褚流年摸了摸光洁的下巴,“那可真是麻烦了,这么久的东西,确实有些难找。”
她微微一顿,突然话锋一转。
“幸好,小爷我早有准备。”
褚流年伸手,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张纸,在众人面前摊开。
那张纸又长又宽,白纸黑字十分分明。
众人定睛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那纸上赫然写着“欠条”二字。
“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欠条并非作假?”
其中大长老故作淡定地问道。
“证据?”褚流年淡淡一笑,又掏出了一沓纸。
她扬了扬手中的纸,道:“要证据是吗?
好说,拿去便是。”
说着,她大手一挥,一沓纸被轻飘飘的扔了出去。
“这可是白纸黑字,天地可鉴!”
只见那些纸洋洋洒洒,精准无误地分别落在了在场众人的手中。
姜振峰一看,整张脸都黑了。
与其说手中是纸,不如说是上好蚕丝织成的锦缎,上面清清楚楚地列下了无数奇珍异宝。
丹药,兵器,功法,简直应有尽有。
而且等级至少都是中阶起步。
丹药、兵器、功法这些皆是分为低品,中品,高品,极品等。
在这贫瘠的低等国家中,别说是中品,便是低品宝物都非常人所能拥有。
可想而知,这些东西拿出任何一样出来,都是会引起人们哄抢的。
而这么值钱的宝贝,竟然被一笔一划写在了褚流年所给出的“欠条”上!
“你这废物,去哪里整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姜振峰气得胡子都歪了。
“乱七八糟的东西?”褚流年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声音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姜振峰,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上是谁的字迹!”
姜振峰听了心顿时一惊,连忙将目光放在那锦缎上。
只见那锦缎呈淡黄色,地质绵软细厚,锦缎上用金屑描着浅浅的祥云瑞鹤。
最为重要的是,锦缎的右下角上,有着一个印记。
那印记用篆书所刻,似乎是个活灵活现的“皇”字。
这正是靖北国皇室的专属印记!
“这,这。”姜振峰大为震惊,这废物怎么连这种东西都留着!
当年褚流年小小年纪,便在沙场上立下赫赫战功,在靖北国大放异彩。
但因为她年龄尚小,又并非姜家真正的子嗣,没有什么背景,只得被封个挂名侯爷,成为靖北国史上最炙手可热的少年侯爷。
同时,尽管不受世人所喜,褚流年还是得到皇帝嘉赏,并被封赏无数。
而这一张张锦缎,便是她曾经辉煌过的证明。
上面所写,皆是她这些年所得到的封赏。
如此看来,他们竟然无法辩驳。
因为这些原本属于褚流年的封赏,确确实实落在了他们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