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是为祸一方、罪不可恕的重罪,这才会牵连妻女以儆效尤,我们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谁知吴若姝听到这话,却突然有些激动了。
她豁然抬头,一字一顿焦急道
“我父亲不是祸国殃民的罪臣!他,他是冤枉的!”
谢昭微微蹙眉。
按理说这种重罪,是一定会由三司会审,慎之又慎、证据确凿之后才会下定论,所以照说不应该出现冤案才是。
但是她出于礼貌和谨慎,还是问道
“吴姑娘,在下还不知令尊是”
吴若姝沉默一瞬,泣曰“我父亲便是前任西南按察使,吴用。他月前被人冤枉勾结匪类、养匪为患、祸乱西南,这是天大的冤屈啊!”
谢昭闻言一愣,错愕道“你说你父亲是西南按察使吴用吴大人?”
吴若姝重重点头,道“不错!请诸位恩公相信我,我父亲真的是一位好官,他绝对不可能勾结山匪的!
更何况,当年我阿娘怀着第一胎时,便是因为外出烧香被山匪惊扰失去了第一个孩子,至此多年未孕直到后来许多年后才怀了我。
我父亲曾经效忠于谢家军,平生最恨欺凌弱小、为祸乡里的匪类,他是绝对不会与之沆瀣一气的!
还有我母亲的死因也很蹊跷,前一夜母亲还说父亲在狱中自杀一定是被人暗害,等她也被押送到京师必然要向天子陈情,还安慰劝诫我不要害怕。
可是谁知谁知第二日清晨,家母便被下人发现自寰于寝居之内!她绝不可能自杀,那么定是被人害了去!”
什么?
这位吴若姝吴小姐的父亲,居然是曾经的谢家军旧部?
她的母亲前一夜还说要等自己也被押送进京后御前陈情,结果第二日清早便被发现死在了家中?
凌或、韩长生和薄熄闻言一怔,齐齐抽了口气。
然后,三人不动声色的下意识同时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谢昭。
——谢家军的昔年旧部,那岂非就是当朝南朝天子符景言和天宸长公主符景词的母族?
南朝的朝中和军中素来最讲究派系,这样的铁杆正统的出身,按理说确实不该勾结匪类为祸一方。
这也犯不上啊!
谢昭一时之间不曾开口,她只是静静注视着吴若姝焦急清秀的眉眼。
原来,她居然是吴用将军的女儿
这世间之事,倒是一环扣一环,凑巧得很。
吴若姝虽然知道面前诸位恩人只是江湖中人,管不了庙堂之事,但是她却依旧固执的满怀期待的看着他们。
因为她相信,只要每多一人愿意信她,愿意信她的父亲。那么在她心中,父亲就不算可悲到了极点,父亲的清名也就多一分洗白的可能。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昭忽而转开脸去,视线不知落在了何方。
她轻声道
“我相信你。”
吴若姝闻言,眼底登时迸发出格外明亮的光彩。
“谢姑娘,你你真的愿意相信我?”
谢昭轻轻颔首。
“只是,我想知道一件事,不知吴姑娘是否知情。”
吴若姝怔怔道“何、何事?”
谢昭转过脸来,顶着那张惟妙惟肖的银白狐脸,她轻声问道
“我想知道的是,吴大人生前是否曾经交给吴夫人或是吴小姐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