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为何在“黄金台”一事上,却如此固执不愿放手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思忖片刻,他忽然开口,猝不及防的问道:
“你说你姓谢,又偏对‘黄金台’有所执念,可是与浔阳谢氏有什么渊源”
谢昭讶异的看了他一眼,旋即“嗐”了一声,半真半假的笑笑,说出的话却让旁人辩不出真假虚实。
“想什么呢我不过贱命一条,可高攀不起浔阳谢氏这般显赫的门楣。
不过是我的一位远房叔叔,是浔阳谢氏的管事家奴罢了,而我凑巧也姓谢。巧合,都是巧合。”
她想了想,见他依旧一脸探究和疑惑,只好叹了口气又道:
“真没骗你,我确实并非浔阳人士。日前久居昭歌,不过倒也曾短居浔阳几次。”
凌或皱眉,努力从谢昭“东一锤子西一扫帚”的只言片语中,寻找逻辑的通畅。
“所以说,你本也是谢氏家奴,因此短居浔阳时探访族叔,这才有机会见到过浔阳郡王,后来在偶然间在昭歌认出他来救助过他一次,得他赠玉以谢”
也就是先前为他们叩开汝阳沈府别院大门的那个玉珏
谢昭微顿,失笑道:“算是吧。”
凌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但是这根本就说不通的
浔阳郡王出身显贵,即便他病了,身边也断然不可能无人随扈,让谢昭做了那个“救美”的“英雄”。
只是凌或也知道,谢昭必然未与他完全说实话,还是有所隐瞒。
他亦从谢昭的态度中明白,今日他们言尽于此,再多的话谢昭若不想说,他也问不出什么来。
凌或沉默了好一瞬,似乎是在心中度量权衡谢昭今日之言,到底有几句是真,又有几句又是假,亦或都只是她的托词而已。
而谢昭则拢了拢衣衫领口,满脸真挚,没有一丝一毫心虚的模样。
她抬头看向落叶逐渐开始飘零的庭院树木,突然自言自语道:
“好冷,昭歌城的秋天要来了。”
秋天来了,严冬也便不远了。
其实,昭歌城四季如春,寻常人除了冬季会略感一丝冷意外,其他三个季节都断然不会有寒冷的体感。
但通过一年的相处观察,凌或却知道谢昭似乎格外的怕冷。
虽然平时她活泼明朗、一幅极好养活的模样,似乎却有些体虚不足之症。
想来一年多前她坠崖受伤,虽外表已复原如初,却损伤到了根本。
于是,半晌过后,凌或再开口时却只是问:
“神台宫高洁神圣,平日极少有百姓胆敢靠近。
若这次不趁机归还了‘黄金台’,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便不会再有。
你确定不归还此剑,不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谢昭见他居然真的退步,没再继续盘根问底,心中不禁一暖。
知道他这次算是又一次心软了,不愿再为难她。
她说:“我保证。”
他定定看了她一眼。
“好。”
既然她敢这么说,那他就敢相信。
管她是浔阳谢氏的剑奴逃奴也好,与“黄金台”路伤雀有不为人知的旧日仇怨也罢。
大不了若是真有一日,“黄金台”路伤雀杀来夺剑,他拼死替她挡上一挡,为她争取片刻逃跑的生机罢了。
凌或遂不再说话。
他点了点头,起身准备回房,继续吐纳内息修炼内力。
谢昭看着少年消失于连廊尽头的背影,无声的牵起唇线,那是一道自嘲般的笑纹。
凌或啊,你不懂。
只有“黄金台”始终被她藏在手中、不见天日,才是真正不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今日份日万结束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