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结论是:耕读传家。这是给后代预留了底线和发展空间的稳妥做法。耕者,可以足衣食,保平安,这是底线;读者,可以入将相,兴家族,这是发展。
在投资人上,可以分为投资别人和投资自己。投资自己方法很简单,主要从技能见识以及交际圈来打通向上流动的渠道。投资自己中,还有一个现象,就是投资子女,给他最好的教育和环境,以促成子女成才成人,孟母三迁就是最好的例子。
投资别人的学问就大了。在历史上,如果有钱,就用财聚人,如冯锾弹铗的故事,如宋江及时雨的由来,仗义疏财,义是外衣,是收心的旗号,财才是收人的法宝。
当没有财时,要收人,就得打出感情和事业的旗号了。所谓事业,是给予希望,起画饼充饥、望梅止渴的作用;所谓感情,就是利用人性的特点,弱者当抱团取暖的便宜策略。刘备,就是运用此法的高手。
为什么说单纯的感情是不可靠的,因为感情是善变的,时位之移人也。即使利用感情牌,也要尽量运用基本感情,如父子如兄弟等,结拜就是其中的最流行的方式。但一旦拥有天下,就不能共富贵了,因为抱团取暖的必要性不存在了,讲感情,何必呢?
但作为投资人的前提,当你有感情和钱财或者事业的付出的时候,你能选准投资对象吗?
我在部队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老往中队图书室里跑,里面除了杂志外,多数是一些党史和军史资料。尤其是有一个全套的新四军第五师的军史资料,有一段时间,让我很是着迷,从它的前身大别山革命根据地到后来中原突围的历程,当时在世的亲历者的讲述,让整个故事变得非常生动。
我们中国人喜欢看三国看水浒,但是,真正的大历史,比这精彩得多。当你将自己代入其中某个人物时,他们的讲述也许是集中了一生最宝贵的传奇、最沉痛的悲喜、最质朴的感情,这是任何文艺作品都比不了的,它真实。
真实就是力量。至善、至美,基础是真。
那里面有几个著名投资人的故事。其中一名,是说的徐海东大将。红二十五军独自长征时,完全没有外援没有根据地,其核心人物政委吴焕先,在部队进入安康时,与其老部队红四方面军仅距离一两百里。在究竟是回老部队还是追随中央到陕北时,他坚持看好中央红军的路线,为红二十五军开辟了一条正确的道路。从当时来说,力排众议的吴政委,简直就是伟大的战略家,他为红二十五军指出了一个光明的未来路线,事后历史证明,他的投资策略,高人一等。
虽然吴政委在接近陕北时牺牲了,但他的接班人徐海东也继承了吴政委最佳特点:选择伟大的投资方向,拿出彻底的投资决心。
当时中央红军立足未稳,老毛与二十五军原老领导老张不睦。中央红军穷困疲乏,老毛抱着试探红二十五军态度的意图,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救急,写了个借条,希望在徐处借一千银元。此时,徐的投资天赋发挥到了极致。他不借,直接送五千银元,并在每班抽调一挺机关枪和子弹若干,直接送给了毛。这不仅表明了立场,更是救急于水火,老毛至此以后,对红二十五军始终高看一眼。
精彩的回报总在后来一一表现。在政治上,毛将二十五军的长征与中央红军、二六军团的长征并列合称,其余的长征都是元帅参与的,而二十五军却是一个级别较低的孤军,为何得到如此高的政治评价?不言而喻。解放战争时期,徐因身体有病,很长时间没有参加过战争。但解放后,毛仍然坚持将其评为大将,毫不犹豫。
在一次中央全会上,所有人员到齐,周询问毛,会议是否开始时,毛始终没表态,而是望着头在下面人群中寻找,周明白了,毛是在找徐。马上安排专人专车把在家养病的徐接了过来,全体中央成员,为了徐,集体等了一个多小时,这是多大的荣耀?
伟大的投资,其回报将更为辉煌。
要说更为传奇的人,得说先念同志了。当年,他带着八百人转战祁连山之时,人入绝境,饥寒交迫,命悬一线。为何如此?军事上失败,只好在绝境求生,他们所处之地,是敌人无法到达的雪山之巅。此时,他们真正的敌人是严酷的大自然。
一支队伍,最后的敌人如果只剩下大自然了,那么,它如果没有灭亡,在人间,它就是无敌的。
这是最严格的自我投资,虽然是被迫的,但也是最高级的。当先念奉命成立新四军第五师时,骨干队伍也是这八百人。在河南确山整编成立时,他动员时说到:你们是精英,你们是种子,今天我们这八百人,今后每个人都会是班长排长连长营长。这种严酷自我投资带来的自信,被后来的经历所证实。
抗日战争打完,这支八百人起家的队伍,变成了有六万正规军、十几万地方武装的庞大武装集团。可以这样说,那八百人,后来最小的也是连长了。这是没有任何军饷任何弹药配备的一群人,但他们在投资自我成功后,所产生的能量,是惊人的。
中原突围是另一个精彩。他手下的一名干将,张体学,用几百人将国军高级将领、美国军事专家欺骗得团团转,成功掩护了大部队的突围。
从此两年,李张分隔千里,互无音讯。张带几百人,陷于敌军精锐几十万人的包围中,几乎没有生存可能。但两年多后,刘邓跃进大北山,中央问李在大别山还有没有人,李说有。周问:谁?李曰:张体学。周疑惑:可能吗?为什么?李曰:他一定在,因为他是张体学。
这是何种自信?自我投资到一定程度,强大到几乎可以笑对一切人。
当然,他还有投资别人的事例。陈锡联,毛去世后的实际军队掌控者。解放前,他只是一个纵队司令员,军职干部。李打仗到家乡,寻访到陈正在乞讨的亲生母亲后,给予厚养,感动了陈,从此二人内心情感胜过异姓兄弟。毛去世后,中国处于巨大动荡前夜,叶帅起事前,对陈很不放心。事涉绝密,叶与李都不敢开谈,用水在桌上写字交流,可见当时事情之紧急危险。
叶写了一个陈字,在后面打了个问号。李写了四个字“绝对可靠”,在大变局来临之前,在生死关头,以命相赌,哪里来的自信?李的自信,因为他在几十年前,就对陈做过真正的投资。
这种长线投资的眼光,是你我能够具备的吗?
他本人在会见三峡工程负责人的简短讲话,今天仍然有音像资料可见。集中体现了他对人的投资的极端重视。三峡工程可以算是现代中国最大的投资了,然而他是怎么说的呢?他说:我不懂工程,我只要求把想干事、懂干事的人配好,就行了,这就是关键。
看看,投资什么项目不重要,投资额大小不重要,投资哪些人,才是最重要的。世界上一切投资大师,都是一个路子。马克思说,人是生产力最活跃最革命的因素。诚哉是言。
我突然回头一想,我自己是不是也是一个投资对象呢?是的,我意识到了。首先,我是我父母的投资对象,以期得到家庭的收益或者成就感的收益。我母亲当年在嫁给父亲时,也算是一种投资。从当时来看,这个投资暂时以外公的投资盘算为准,以母亲的投资失败而告终。在对我的十来看投资后,母亲看不到任何收益的希望,就离我而去。而对于父亲来说,再大的沉没成本,也要继续投资下去,不仅是为了资金的收益,至少我也是他感情唯一的慰藉。想到这里,我为我父亲没有收益的投资,深感羞愧。
我对自己的投资几乎是无意识的。之所以我利用算命能够挣点钱,也是没有办法时的唯一出路。但是,我所掌握的技能,在市场上有一定的稀缺性,所以能够卖出一个好价钱。
但我从未停止过对成长的追求,对能力的锻炼,所以,总体来说,这种自我投资,增加了自己的价值。
岳母首先想买我的原始股,她开始用感情来投资,投资对象就是我,收益的主体就是妍子。我是一个好项目?我是一支潜力股?也许吧,反正,他们进行了复杂而又有耐心的操作,最后用股东的形式将我与他们的利益绑定,他们完成了对妍子生活的期待,我得到了一个稳定而富足的家庭。
所有好的投资,都是双赢的。
李茅打电话后,小苏也打电话来了。说的都是一件事情,我们的手机迎来了新的转机。
李茅临时拼凑的团队,已经成功研发出一种崭新的图像算法软件,也就是提高黑人照片的分辨率。其基本原理,不是在摄像镜头上下功夫,而是在手机显示上下功夫。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手机品牌,究竟是一次性给钱,买下这个软件的专利,还是按入股分成的模式,让这个临时团队成为我们新的股东。
我问到:“买下新的软件专利,需要多少钱?”
“两千万,这是十几个人努力半年的结果,每人分一百万,他们的智力和劳动,值这个价码。”这是李茅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