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山的事情闹完后,大家才将视线收了回来。曹氏手捧着小山给她端来的茶水,心里那叫一个舒服。
“妮子啊,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现在都是咱自家人。”说完她又叹了句。“你也看到了,现在整个镇上的人,对咱们家都是指指点点的,那些闲言碎语,简直就不能听。再说咱手里放着那么大一笔银子,又是人尽皆知的,毕竟放在那里不安全。”
沈安安没想到曹氏倒也想到了这一点,钱肯定是要花的,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花的其所。
“我知道,所以我决定将咱们手里的银子做一下规划。”怕说规划他们听不懂,沈安安尽量说的白话一些,“就是将咱们手里的钱,都用在实处。几百两银子听上去不少,可是我们一旦置办了房屋和田产,再想做别的事情,咱们就得算计着来。钱是要花的,具体怎么花,我们大家再商量下。”
曹氏听女儿说要买田地,还要买房子,兴奋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连忙说道:“要的,要的,现在秀儿也回来住了,亭哥儿也老大不小了。咱们山哥儿也长大了,得有自己的屋,他现在睡觉老是打被子,有时候我和你爹睡到半夜,身上都是冰凉冰凉的。”
按照道理说,山哥儿今年三岁足,过几个月就要四岁了,男孩子是要自己独立的有自己的小床。无奈沈家地方不大,沈安亭的床也不大,又因为是个男人不会照顾孩子。
小山暂时就和曹氏夫妻一起睡,这孩子毕竟大了,三个人睡一张床上,就有些不方便。
说到睡觉的问题,沈安安又何尝不是一肚子苦水。
沈安秀睡觉时,有时会打呼噜,有时还会睡到半夜惊悸和磨牙。沈安安睡觉很浅,房间里只要一有声音,她就会睡不着,经常是睡到半夜会醒。
醒来后,脑子里就会想一些白天的事情,和手头上需要解决的事情,搞了老半天才能继续入睡。
沈安安着急买房子,也是想自己的睡眠质量好一些,能够有一间自己的私人房间,睡觉时,能有张舒适柔软的大床就可以了。
这其实是一个最基本的要求的,沈安安在这个家也得不到,还得靠自己的双手去挣得。
“不过在我说这些之前,我想听姐姐有什么话要说?”沈安安说完看着沈安秀,看看她说的自己心里有个想法是什么想法。
毕竟沈安秀刚刚和那个赵信宜和离,心里修复期也需要一段时间。现在的她是敏感的,而且十分的容易心情波动,所以她们作为家人,需要格外的照顾她,关心她。让她一点点的恢复自信心,或者需要用新的事物,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建立新的自信心。
不过现在沈安秀的境遇,比沈安安刚和刘余生退婚那时的情形又不相同,毕竟人家一想到他们家有至少六百两的银子,在这村上就属于大户人家了。
大户人家做什么事情,当然都是可以理解的。家里的女儿和离,那又算不上什么大事情,只要有银子就好使拉。
“秀儿,你想说啥话?”曹氏有些不解的看着大女儿,心里又有些稍微的不满,在她的印象中,大女儿永远都是闷头做事,不大说话的那种。现在沈安安要说重要的事情,你这里插上一脚是要干嘛?不过她现在不大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懂咋呼咋呼的说话了。
她现在说话,做事都得放着小心,不然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闯祸了。
这次的手镯事件,要不是沈安安救了她,曹氏就得被人当做小偷进局子了。当时她被李玉成关在那小黑屋里,曹氏心里真是慌得厉害,搞不懂自己就是问个镯子的价格,怎么要吃官司了?她那里知道,这社会的残酷,和社会潜规则,永远都是有钱人的游戏。
你拿的东西和你的身份不符合,人家就会怀疑你这个,怀疑你那个。要是个有钱人拿了那些东西,哪怕是偷来的,抢得来的,人家都会觉得他手里的东西似干净的。
这就是所谓的世道,根本不是曹氏这个什么都不懂得妇人所理解的。
也幸好女儿没有责怪她,让曹氏受伤的心灵,稍许平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