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正道连忙向倒地的钱磊扑了过去，只是不等他到跟前，两个警察就将他给拦住了。紧接着数名持枪特警，连同沈慕然便将中枪倒地的钱磊包围了起来。

“小凌！以后来看我，记得带瓶酒……”钱磊用出了所有的力气，用沙哑的声音喊出了这句话，只是话并没有说完，他就没有了生息。

钱磊的前胸中了两枪，腹部一枪，特别是胸前两枪被击中了要害。

“你们怎么搞得，竟然把人给我打死了？”沈慕然满脸怒色地训斥着开枪的特警，显然成州市公安局特警队的素质，很是让她不满意。

其实这种事还真不能怪三名开枪的特警，当时钱磊踢开凌正道，举枪朝天放了一枪，严阵以待的特警，为了保证凌正道的安全，只能在第一时间选择开枪。

……

成州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凌正道坐在沈慕然的对面，脸上带着悲痛与惋惜。

“凌正道，交代下自己的问题吧。”沈慕然一副审讯的语气，当然这并不是审讯，毕竟这里是局长办公室。

“还有什么可交代的，该死的也死了，该抓的不是也抓了吗？”凌正道摇了摇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哼！你知道你今天的行为，已经存在了共犯的嫌疑！”

“这个我不做解释，你怎么想都可以。”

“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沈慕然站起来身子，脸色也随之阴沉起来。“凌正道你的思想很危险，竟然试图协助一个杀人犯潜逃，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正是因为清楚自己的身份，才想帮他逃走的。”

凌正道的脸上露出苦笑，“凌局长，你没有发现吗？他的做法虽然有些偏激，却也无愧‘侠’这个字，他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什么侠，那都是不存在的，无非就是给自己违法乱纪找个理由罢了！”沈慕然完全不认同凌正道的说法。

凌正道没有再说话，他的心里想的还是钱磊之前对自己说过那些话。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也不用对谁去交代什么，毕竟……是你找到的他。”沈慕然的语气突然缓和了许多，似乎她并不是一贯地坚持原则。

“我后悔了，后悔不该去找他。”凌正道从身上摸出一支烟点燃，看着弥漫起来的青色烟雾，他默默地说了一句：“钱哥，一路走好。”

钱磊的死，并不是沈慕然所希望看到的，她已经基本可以确认钱磊，与成州市多年的几起命案，包括前段时间发生在临山市的命案存在很大关连。

可是钱磊这么一死，恐怕那几起官员遇害案件，将永远成为悬案了。作为一名警察，这并不是沈慕然所希望的。

钱磊虽然死了，可是关于流传于成州以及整个东岭省的“成州大侠”传说却依旧还在，许多面对世事不公的人，也依旧在期待着“成州大侠”去帮自己杀尽世间不平事。

“大侠不应该是这样一个结局，还是让一切都彻底尘封的好。”

凌正道放下手中的烟蒂，站起了身子，“沈局，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我不明白，一个无视法纪，暴力凶残的人，算的上是什么大侠？”沈慕然又问了凌正道一句。

“就凭他在南柳乡十年如一日，就凭南柳乡两万老百姓对他的认可，他就是一个大侠！”

凌正道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局长办公室的房门，大步向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