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莫说你气死董继祥,哪怕是气死董家主,只要你站在大义那一边,长公主护得也是你!”
章慎觉得自己不能再多说下去了。
干脆拂袖而去。
等公子自己想清楚长公主的心意。
“……”
秦小满望着眼前的虚空处微微出神。
脑子里把所有与长公主相交际的事捋了一遍,忽地双眼绽放异彩。
是了!
不说别的。
当初他写卖再生稻给朝廷的事,用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来教唆天子查囤粮案。
信件是从长公主手上过去的。
后续天子找他谈来年预订再生稻一事,本可拿先前的信来反将他一军。
可天子那么在意再生稻定价权却没那么做,说明信不在天子那里。
那么,一定是在长公主手里。
“长公主是毁了信还是拿它当作我教唆天子的把柄?”
看章慎的意思。
应该是前者。
“长公主很看重我?”
呵呵。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
他和长公主素未谋面,董继祥年年过生日去炒鹅肝吃。
孰轻孰重还真不好说。
不过,既然章慎提点过了,那就重新写。
秦小满略一思忖,便还是决定采用自己刚开始决定的写法。
先写董继祥利用时间差,与朝中人联手要灭秦家满门,阴谋失败便打压他,结果又失败了被活活气死。
至于章慎和唐姑娘,他一个字没提。
将他和董继祥之间的事,化简为商场上的斗争。
“行了。”
这一次,秦小满信心十足地走下楼,把信交给了店铺门前等候的章慎。
原以为这种笔法写出来的信,足够交差。
可章慎依旧不太满意。
“怎么说呢……公子你不再多诉诉苦?”
啥?
对着一个战神女将军诉苦,那不显得矫情吗?
最后结果是他把董继祥气死了,他还向长公主诉苦?
“长史大人,咱就事论事,不必玩苦肉计那一套。”
秦小满避免二次改稿,连忙把信装进信封里。
重新放到章慎的手中。
“请长史大人办好船运流民入荣州一事后,与奏折一道代为传达。”
民间送信速度太慢。
和加急奏折一起送到京城,应该赶得上董家人送信的脚程。
“好。”
章慎也未推托,将信件放至胸口处,翻身上马。
秦小满知道他还要去渡口盯着引渡流民的事,也未留人。
“特意请长史大人跑了一趟,辛苦大人了。”
“职责所在,何谈辛苦。”
章慎坐于马背之上,气势十足。
就像打磨过十年的宝剑,此时出鞘,锋芒毕露。
秦小满知道,开荒安置流民的事,最终是周刺史拍板定论的。
那么最大的功劳当数周刺史。
翻过年去,估计章慎能坐到刺史之位。
所以。
他更不能让董继祥死的事,连累到章慎的仕途。
“公子,雨后日头大,您回吧。”
“驾!”
章慎策马西行,身后的官兵队伍渐行渐远。
秦小满目送章慎离开后,盯着地上还未洗净的血迹看了片刻。
回过魂来,他伸了一个懒腰。
“好了,接下来,我们有得忙了。”
商场如战场。
局势瞬息万变。
必须在董家插手之前,抢占剑南道皂角的原有市场。
“陶掌柜,通知荣州各州县店铺,收到消息时,即刻开业。”
“另外,将李家的牙刷也统统摆上货架。”
“还要放出话去,肥皂盒与香皂盒的制作,我要寻找合伙人……我记得董家的冬服是和皂角一样赚大钱的生意?”
陶掌柜正记录着他说的话,哪怕陡然话题一转,依旧不假思索地点头。
“是。公子想出了取代董家冬服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