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谢谢方叔,我真的不着急。”
秦小满婉言谢绝。
“各位,秦公子不急,我也不急,你们慢慢考虑,谁有意向可以来醉花楼地字号房找我。”
董继祥深知上赶着不是买卖。
他原以为打秦小满一个措手不及,能够浑水摸鱼敲定租约一事。
没料到秦小满远比他想象里的更加淡定。
董继祥上车离去。
等到董家的马车消失在街角。
刚才一直沉默的商户们马上将秦小满围在中间,打探虚实。
“秦公子,你真的不急着租吗?”
“五百文一亩是有些贵,可你要是让董继祥租走了,怎么向天子交差?”
“秦公子,万一董继祥过后再涨价,我们不租给你可别我们不仁义。”
一群人看似好心帮忙。
实际上就是想暗示涨租金。
“多谢诸位,只是这件事真的不着急,等到圣旨下来再说,实在不行,我来年再买五十万石再生稻,就当是破财免灾了。”
秦小满特意在“破财免灾”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在场捐过粮的商户们面色微变,不再言语。
他们也看出来了。
秦小满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到黄河不死心。
既然秦小满要拖,他们乐意奉陪。
反正拖得越久,秦小满和董继祥暗中交锋越厉害,他们就能够坐收渔翁之利。
每亩五百文的租金只是底价。
而不是最终成交价。
“韦老板,你刚才不是说要请我去醉花楼吃大餐?走啊。”
秦小满丝毫不提方才发生的事。
没心没肺的样子,让众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这次和董继祥对上,秦小满恐怕真要将秦家败光。
“走走走,我说话算数,今日在醉花楼的消费全由我来买单。”
韦思才借机笑呵呵地凑到秦小满的身边,谄媚一笑。
“秦公子,关于石灰贩卖的事,还望你有机会在县令大人面前美言几句,租田的事,无论董家开多少价钱,同等价位我一定先租给秦公子。”
“行。”
秦小满一口答应了下来,与韦思才相视一笑。
过往不咎。
商人逐利是本能。
而能克服这项本能的,只有更大的利益。
韦氏营造在荣州的声誉还是很响亮的,石灰贩卖分销交到韦氏营造手里,是一个好去处。
韦思才得到肯定的回答,对着秦小满感恩戴德一通,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一路恭送着秦小满,直到秦小满上马,这才进了马车。
不多时,便听到马车里传出大笑声。
“秦小满,你认为董继祥刚才说的话是唬人的?”
肖成梁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将马头凑上来,关切地询问。
“不,他是想报复我当初设计他送荣州王家去死的事,故意透露给我风声,也想学我一样,让我体验一番明知是坑也要往坑里跳的感受。”
秦小满知道董继祥就是一个笑面虎。
这种人看上去好相处,实际上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覆灭荣州王家这一局让董继祥损失惨重。
早知道董继祥会找茬,没想到竟能搬出天子来压他。
“现在该怎么办?你是欲擒故纵,这些人上赶着租田你才没趁机租下来,想要压价?”
肖成梁着急了。
抗旨不遵可是灭门的大罪。
董继祥又不是善类,敢来挑衅,必定是势在必得。
方占河刚才给了机会,秦小满为何不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