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寺。
珠光宝气的谢兰语正殷勤又矜持地陪在瑜贵妃的身边。
一整个上午的时间,她陪着瑜贵妃礼佛、诵经,早已经是疲累不堪,可面上却半分不显,依旧端庄自矜,仿佛游刃有余。
反倒是瑜贵妃,她到底不比年轻人的体力,诵经之后便称累了,让时勖陪着谢兰语,自己则去了厢房休息。
“这佛光寺的风光真是极好。”时勖与谢兰语一并坐在观澜亭内,看着满山青翠,忍不住感叹:“天下宏伟,风光辽阔,当是万里画卷,尽入吾怀!”
这话说得嚣张又狂妄,饶是谢兰语,也被时勖此时的大胆发言给吓了一跳。
手里的茶杯微微晃了晃,茶汤洒出几滴,落在她纤细白嫩的手指上,烫的她心中隐隐不安。
“殿下慎言,当心隔墙有耳。”谢兰语面不改色地提醒。
时勖“哈哈”一笑,温柔地看向谢兰语:“兰语,本王乃皇子之尊,有此野心也不过分!”
“殿下莫不是忘了,储君依旧在位。”谢兰语放下茶杯,故作感慨地叹了口气:“若是太子殿下回京,只怕……”
“提他做什么?”时勖脸上的笑意顿时淡了去,端起茶杯牛饮而尽:“不过是一个盘踞边关至今也没能回来的废物,若不是皇后势大,哪里轮得到他当太子!”
“可兰语听说,太子殿下今年频频立功,已经在凯旋路上了。”谢兰语垂眸,装作随意感叹的模样:“说起来,太子殿下驻守边关半年有余,不知殿下如今怎么样了。”
时勖听了这话,心中恼怒更甚:“兰语莫不是觉得,本王不如太子那个莽撞的白痴?”
“殿下慎言,兰语不过一介女子,看的论的都是眼前之事有感而发,并未对任何时政有过评议。”谢兰语故作惊慌模样,赶忙起身,福身请罪。
见她如此,时勖心中稍微舒坦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