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行军到了下午,距离祝阿城仅有十余里了,之前他们频频回头,脖子都已经酸痛,终于发现身后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快跳动的亮点。
这个亮点慢慢放大,逐渐能让人看清楚是一个骑兵在打马飞奔而来!
“是咱们的骑兵哨探!本将军派出去临淄的是五人,怎么回来的只有一个人?”文丑惊讶道。
马延不说话,盯着这个快速接近的骑兵,心里也是激动难耐,不知道从他嘴里,能听到什么信息,如果吕布大军没有在临淄出现,就应该距离他们不远,河北军连日来辛苦行军终于要有个结果了。
如果吕布大军正在临淄攻城,那么等待他们的又是没日没夜的连续行军,对于这支这支伤病缠身的河北军来说。简直是无与伦比的大灾难,这些士兵的士气会低落到极点,搞不好会再一夜之间全军溃散!
如果他跟文丑都像是要接受审判的罪犯,这一骑哨兵就是那能够决定他们生死的法官,他们心情激动的在等待这个法官对他们的宣判。
这个骑兵跑到他们面前,其实没用多长时间。但是文丑感觉就跟过去了半年一般,等这个骑兵跑到跟前,还没等他们出口询问,这个骑兵突然翻身落马,跨下马也顺势一倒,四蹄抽搐口吐白沫,很快就咽了气。
这个骑兵面朝下趴在地上,文丑他们看到他背上插着一支羽箭,透过他身后盔甲的缝隙深深的插进她的身体里。伤口周围流出的血液成暗红色,已经凝固成了血痂,看来受伤已经有数天了。
这个骑兵倒在地上之后,气若游丝的开口说话,声音很低,文丑什么也没有听到。
焦急的文丑赶忙上去把这个哨探抱在怀中,大声吼道:“小兄弟,你在说什么?可有吕布大军消息?”
这名可怜的哨探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看样子他身受重伤之后,是发挥了身体的全部潜能来纵马狂奔。就为把情报带给文丑!
他嘴唇轻动,嗓音沙哑道:“三天前~吕布大军兵临临淄城~~弟兄们全部被~射杀,我~~。”
正说着话,这个士兵眼神一暗,顿时失去了神采。
他四肢一软,就跟一个面布袋一般瘫倒在文丑怀中。就此撒手人寰。
看他慨然离世,文丑马延跟周围河北军顿时失魂落魄起来!
这个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把他们心中最后那一丝希望给击破了,吕布大军果然是去了临淄!
他这样处心积虑的隐瞒行踪潜行到临淄,肯定不是去打酱油的。三天过去,临淄城危险了!
“小兄弟你醒醒!你快醒醒!临淄城怎么样了,你快说啊!你不能死,你还没让给本将说临淄城究竟怎么呢!”文丑脸上滚过几颗豆大泪珠,心里焦急到了极点。
合着他们这些天只知道埋头猛跑,人家吕布都打到了自己老巢里面去了!
他跟马延对视一眼,心中羞愧跟愤恨的情绪都有,此时不用马延再劝,他马上上马大叫道:“全军都有,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快速行军,目的地,咱们的老家临淄!”
顿时河北军里一片唉声叹气,他们刚从临淄城跑到这里,如今还没有歇一下又要重新跑回去,这个世界上有如此坑爹的任务吗?
他们来回这么折腾,怎么看都不像是打仗,反倒像是一群傻冒在烈日下跑步玩,尽管文丑在他们心目中威信极高,但是他们心里积累多日的愤怒瞬间爆发出来。
这些士兵一个个往地上一坐,有的是破口大骂,又是是低声啜泣,反正是抱定主意,不管文丑怎么催促,他们是不跑了!
现场一片混乱,铁器丢在地上的声音到处都是,这些累坏了的士兵居然把他们视若生命的钢弩随意丢在地上,然后往地上一躺,就开始装死狗了。
一时尘土荡了起来,士兵们不满的牢骚声音,嗡嗡作响,把文丑跟马延的脑袋都搞大了。
他们知道是如此这般士兵们定然会十分不满,但是没想到他们这就撂挑子不干了,这该如何是好?
暴怒的文丑一看他们这个样子,顿时气都不打一处来,他大叫道:“都给我爬起来,快点!如果惹恼了本将,小心你们项上人头!”
他附近有个跟他相熟的士兵躺在地上尘土里,流泪开口道:“文将军,兄弟们太累了,连着跑了这么久,我们脚都跑烂了,还是让我们歇上两天再回临淄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