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陈立耷拉着张脸,耿梅不知道他怎么了,她是莽撞了点,但她有分寸,而且她是为大家好,难道眼睁睁看着小偷在眼皮底下拿走手机吗?她明白他的担心,可事情过都过了,何必给她看脸色。
耿梅不喜欢耍小性子,也没这个习惯,虽然满心不以为然,却仍然该说就说、该笑就笑。只是晚上回到两人租的小房子,陈立沉默寡言,让耿梅颇有面对刺猬无处下嘴的感觉,连吵架都无从吵起-陈立可是和以往一样,把所有营业收入全交给了她。
屋子是八十年代的老公房,厨房很窄,耿梅在墙上糊了挂历纸。他俩不怎么开伙,陈立在家的时候两人出去吃,陈开出门的时候耿梅一个人懒得做饭,白馒头加老干妈当一餐,又省事又管饱。因为灯的生意做大了,网吧的那摊事,陈立交给了别人管。耿梅不放心,但她也忙不过来,除了公司的事还要准备一月份的考试。
人的精力有限,只能用在最有回报的地方,陈立说。
耿梅觉得他说得是,陈立什么都好,比她有见识得多了,就是太婆妈,奇怪的是以前竟然没觉得,耿梅仔细回想几年来的相处,幸福地发现,也许是他太在乎她,在他心里她比其他的东西重要。在这种温暖的激励下,她一边做着考试前最后的冲刺,一边把“小家”收拾得一尘不染,连陈立的牛仔裤都被她熨得没有多余的褶子。
“弄那个干吗,浪费时间。”陈立看不下去了。
耿梅对他笑笑,“磨刀不误砍柴工,我有数,正好歇歇脑子。”
陈立撇嘴,“你那就是猪脑子。”不分轻重,不知好歹,……
耿梅听着觉得他像不生气了,赶紧把话说开,“算我是。不过你生这么久的气,是不是小题大做?”她放下手里的电熨斗,跑过去坐在他身旁,“是不是,是不是?”
“你啊……”陈立也纳闷,又不是不知道耿梅的性格,她就是见不得少了三两钱的臭脾气,怎么自己还真气上了。几天下来他也憋得慌,趁机下台,“没事的时候你找个地方默念,‘只要有陈立在,他永远会照顾我,永远会给我钱花’。”他翻身坐起,“现在就说。”
耿梅依着他,张口照着样子说了一遍,说完笑了,“我只是觉得你挣钱不容易。”
陈立竖起手指按在她唇上,轻轻嘘了声。灯下的耿梅格外好看,从眼睛到嘴巴,水莹莹的带着少女特有的娇美,像一颗水蜜桃,粉嫩的,柔而甜,只要她不说话。
耿梅一开口,那些全没了,她成了一个现实的小妇人。
然而这个世界没有完人,陈立也知道。他搂住耿梅,“只要有我在,我永远不会让你为钱发愁。”耿梅感动得说不出话来,随即那点感动又迅速跑光了,因为陈立的手脚开始不老实。她防得了上面、顾不了下面,急得直叫,“别闹了!”
陈立把脸埋在她胸口,贪婪地闻着她的气息。无须香水,少女肌肤自有一种温馨的暖香。
耿梅徒劳地挣扎,“我还有衣服没洗。”
“放着明天洗。”
“锅子没刷。”
“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