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天老丁头就已经来到丁修节和丁修义家打了招呼了,那一天丁家要摆流水席,让米氏和罗氏去帮忙,而丁修节和丁修义也得过去帮忙陪酒。
这是必然的,两家人自然不会拒绝,只不过,这事儿按道理应该是张氏来通知,不过,他们家现在和张氏的关系,估计张氏自己也不耐烦过来,只能让老丁头过来了。
十一月二十二,罗氏和米氏去给丁小房添状,大房的人都笑眯眯的,倒是看不出什么特别了,只是丁小桥发现丁小房的脸上的忧郁之色更重了,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要出嫁的新嫁娘,若不是她穿着喜庆的水红色衣服,丁小桥几乎以为她这是家里有什么人要办丧事呢。
回到了家里面,罗氏跟米氏坐在炕头说话。
“三嫂,我觉得吧,小房这婚事有点不太对劲啊?”罗氏手里绣着荷包,并不抬头。
“我也觉得有一点儿。”米氏点点头:“你说啊,这个成亲本来是大喜的事情,不说别人家了,就说我们两个,成亲之前,就算面子上不显,那心里谁高兴啊。这个人啊,只要心里高兴,这脸上也能透出来,你看小房那脸色,就跟……”米氏说到这里觉得不太妥当,于是想了想又说:“哎,就跟那家里办丧事一样。”
“可不是咋地,别说小房了,就连大哥大嫂我觉得也不对。”
“你看出啥来了?”
“我听二嫂说了一嘴,说是一开始大哥大嫂不让办酒席的,是爹和娘执意要办,这才说要办的。”罗氏放下了手里的活儿,用手肘顶了顶米氏道:“嫂子你说这事不怪吗?都说这闺女是赔钱货,而娘家办酒席,是唯一能捞回一点本的事,大哥大嫂那爱钱的人能就这么轻易的说不办酒席,这不是母猪上树嘛。”
“是,我也听大嫂那话里的意思是,他们本来不想在乡下办,想要到平城去办。可你说,你家闺女都出阁了,你到了平城你再办酒席,这是办个什么劲啊,我一看指定不对,就不想再坐了。”
“谁说不是啊,反正我觉得这事儿不对,估计……”罗氏想了想,又叹息:“就算不对又碍着我们什么事?”
“是这个道理,喊我们做席就做席,看住孩子别闹出什么幺蛾子就行了,别的事儿,我们不管。”米氏最后总结的发表了一下意见,这事便算是盖棺定论了。
在一边听着两个人说话的丁小桥也拨出了一点心思考虑这个事情,果然,米氏和罗氏也觉察出不对劲了,可见这事便不是她自己的错觉。
丁小桥扭头看向了窗外那已经晴开了的天,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起来,似乎真的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