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丁小房要嫁人,分家的时候就知道了。
听说丁修忠能捐上那个什么什么县令的官就是靠丁小房未来的婆家,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正房的三家人就没有一家不对这场婚事不看重的。
院子里吵吵闹闹的都透着一股子喜气,人来人往的贺礼也堆了不少,只是丁小桥倒是没有看见婆家人过来,她并不知道这古代的婚俗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倒是隔着窗户看见丁小房在院子溜达了好几次,不过,有点奇怪,丁小桥一点都没有从这个马上就要结婚的女孩子的脸上看出一点点的欢喜,甚至,丁小桥还有一种她其实非常悲伤的错觉。
这要结婚了还能悲伤?就算这古代是包办婚姻,也应该是很欢喜的吧!怎么可能会悲伤,一定是她自己的错觉了。
可能是婚前抑郁吗?
丁小桥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长时间,毕竟这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
倒是罗氏退烧了两三天之后,丁修义就去镇子将工辞了,他现在着实不放心自己在离开家,真是怕张氏又会出什么幺蛾子。等到他把工辞了的那一天,他去了正房,然后那叫一通大闹,最后要不是丁修节和明鸿光跑过去拉架,估计正房都要被丁修义给掀翻了。
张氏又哭又骂,丁修忠也是灰头土脑,丁修义撂下了狠话,以后不许正房的人找他家里的人麻烦,更不许去登他的家门,不然的话他绝对不会放过正房任何一个人。
说实在话,丁修义那个不管天不顾地的混不吝的性格确实让人挺忌讳的,总之,张氏虽然哭骂了一阵子,可是也不敢在说什么罗氏的坏话,只是拉着丁修义的胳膊不让走,“我的儿啊,你到底是中了谁的迷惑?现在怎么连你的娘都不管不顾了吗?你连你的娘也不许上你的家去吗?”
丁修义只是冷笑:“娘,你的心头肉,你的心肝宝贝儿子在那里!”他伸手指了指一边的丁修忠:“以后您就行行好,跟你的好儿子过好日子就行了,至于我们这种狼心狗肺的,您就别跟着搀和了,我们受不起!”
那天晚上张氏嚎了大半夜,也没有看见丁修义再进老丁家的院子,她最终也算是死了这条心,毕竟现在家里有更重要的事情。
只是丁小桥觉得,好像从丁修义那天去了正屋之后,丁小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甚至有几次,丁小桥还看见了丁小房暗自的哭了。
十月二十九。
初雪。
这一场雪并不算大,不过也是将天地都盖上了茫茫的一片,要不是因为每天都要去丁风儿家查看菌子长得怎么样,丁小桥更加不愿意出屋子了。
菌子似乎还是没有多少的变化,不过,谁也不敢怠慢,浇水、添炭,还要时不时的换气,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没有一件是能省下来的。
“哎呀,太冷了太冷,我的耳朵都要被冻掉了。”丁小桥从外面一路小跑进了屋子,连忙就脱了身上的袄子,脱掉了鞋,一边搓着手一边就爬上了炕,直接把自己捂进了被子里才终于觉得好多了。她揉着自己冰冷的鼻子朝着米氏撒娇说:“娘啊,你再给我做顶帽子吧,这一回要好看一点的,耳朵一定要捂上。”